“臣,拜見陛下。”
“諸位愛卿,平身吧。”
元初帝坐在主座,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賑災,可有條陳了?”
“臣等無能,請陛下責罰。”
“責罰?”元初帝的語調,突然提高了八度,目光變得森冷起來。
“朕要的是責罰嗎?”
“朕要的是分憂!”
“袞袞諸公,就沒有一個能為朕分憂的嗎?”
砰的一聲!
元初帝重重一踹,將桌子踢翻在地。
議政堂內,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加稅,借貸。
這兩個法子,元初帝早就知曉。
只是諸位相公,皆有私心,才爭執不下。
除了這兩個法子之外,其實還有第三個法子。
向世家豪族攤派,一千萬石糧食,看似很多。
但世家豪族手中的糧食,遠多于一千萬石。
只是,這個提議,無人敢說。
因為,他們家中,真有糧食。
況且,災年惜售,本就是常事。
文淵閣外。
小太監壓低了聲音,向蘇公公匯報著什么。
蘇公公聽完之后,雙目中爆發出兩道精芒。
“真有畝產七百斤?”
“干爹,兒子親眼看見,哪敢騙你。”
“九皇子還說,田莊中還有十畝地沒有收割,等著陛下前去觀禮呢。”
“知道了,你回去,讓九皇子準備接駕。”
打發了小太監后,蘇公公摸了摸陶罐中的稻子,喃喃低語。
“畝產七百斤,不可思議啊!”
蘇公公太清楚,畝產七百斤的水稻,對于大乾來說,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吃不完的糧食。
意味著,能供養更多的軍隊。
意味著,陛下終于能施展心中宏圖了。
說罷,蘇公公手捧陶罐,走進文淵閣。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蘇公公欣喜的語調,與議政堂中肅穆的氛圍,格格不入。
“喜從何來啊?”
元初帝看了一眼蘇公公,好奇自己的大伴,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陛下,九皇子獻上祥瑞。”
“奴才這才迫不及待地向陛下你道喜啊。”
“祥瑞?”
元初帝愣了一下,看到蘇公公手中捧著的稻子,心中困惑,越發濃郁。
“啟稟陛下,九皇子聽聞陛下你為西北災情,夙興夜寐,特地送來祥瑞,以解陛下之憂。”
“恒兒送來的?”
“這稻子,有何奇特之處?能稱得上祥瑞?”
元初帝沉下聲音問道,摸了摸水稻粗糙的外殼,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恒兒去選種司有段時間。
這時候送來稻子。
難道,是發現某種高產水稻了?
“陛下,據九皇子所言,此稻,畝產七百斤。”
“此言當真?”
元初帝有些失態,幽深的眸子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就算給九皇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陛下啊。”
“這倒也是,恒兒他,素來本分。”
畝產七百斤的水稻。
最關鍵的是,還是在元初帝為賑災感到苦惱的時候,呈上來的。
當得起“祥瑞”二字。
議政堂內,袞袞諸公聽到九皇子送來的水稻,能畝產七百斤。
紛紛露出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表情。
畝產七百斤,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