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瞥了一眼銀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瞧這熟練的動作,也不知道是第幾次這么做了。
“孤又不是大理寺和檢察院,你陣法院屁股下的那點事情,不歸我管。”
“把尚冷云所有維護記錄的文牘,全都拿出來。”
“一盞茶的時間內,孤要看到這些文牘。”
“此事事關梅園大案,若有半點差池,你都擔待不起。”
“你若再推三阻四,休怪孤不給你面子!”
聽到方恒是沖著尚冷云維護記錄來的,秦朗頓時松了一口氣。
尚冷云,早就是死人一個了。
真有什么問題,難道還能去找死人算賬嗎?
想到這里,秦朗頓時沒了抵觸心思,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
“殿下息怒!下官這就去取文牘,還請殿下稍候片刻。”
秦朗吩咐手下,去庫房將尚冷云的維護記錄文牘,全都找出來。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文牘全都被擺放在方恒面前。
方恒臉色凝重,沉下心來,將尚冷云的維護記錄,仔細地看了起來。
玄武陣眼!
玄武陣眼!
玄武陣眼!
……
方恒將尚冷云的維護記錄文牘,看了一遍。
發現尚冷云是專門負責維護玄武陣眼的陣法師。
誅神大陣,一共有五個陣眼。
分別是東城的青龍陣眼。
南城的朱雀陣眼。
西城的白虎陣眼。
北城的玄武陣眼。
以及中城的麒麟陣眼。
五大陣眼,分布在五城之中,分別由五城神禁軍的一個衛所掌控。
這也是五城神禁軍這個稱呼的由來。
秦朗見方恒看得認真,終于相信,方恒不是沖著陣法院中的貓膩來的。
他便主動上前,給方恒解釋道。
“殿下,尚冷云修煉的是寒鎖八荒訣。”
“陰寒屬性陣法上的造詣,在陣法院中,首屈一指。”
“因此,尚冷云的主要任務,就是維護玄武陣眼。”
聽了秦朗的解釋,方恒微微頷首,隨即吩咐一聲。
“將這些文牘,全都送到陣法院去。”
“下官親自幫殿下你送去。”
看到秦朗討好自己,方恒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冷冷說道。
“秦郎中,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什么?”
秦朗一頭霧水。
“你攤上大事了!”
說罷,方恒輕笑一聲,離開了陣法院。
……
誅神司。
正殿之內,空氣仿佛凝固,沉重的氣氛幾乎能擰出水來。
兩道身影,相對而立,目光碰撞之間,火花四濺。
誰都沒有絲毫讓步的架勢。
劍拔弩張的氣氛令人窒息。
這兩人,便是太子與鎮海衛神將蕭弋。
蕭弋得知自己被懷疑是紂絕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大笑出來。
他也沒有逃遁,而是直接來到誅神司,毫不客氣地把太子噴了個狗血淋頭。
他是個大老粗,說話不好聽。
噴就噴了。
你太子能奈我何?
“太子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蕭弋為朝廷出生入死,戰功赫赫,如今竟被你懷疑成什么紂絕陰?”
“簡直是笑話!”
蕭弋的聲音如洪鐘般在殿內回蕩,唾沫星子幾乎濺到太子的臉上。
太子臉上,被噴了一臉的唾沫子,差點都被噴傻了。
他著實沒有料到,蕭弋居然如此桀驁。
仗著自己是老二的心腹,絲毫不把自己這位儲君,放在眼中。
太子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雙拳緊握,骨節發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即便心中,恨不得將蕭弋千刀萬剮,但表面上,太子還是表現出為人君的風度。
這不是表現給蕭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