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英答道:“她在錢老師家呢。”
“明白了,我先出去一趟,然后去找大姐他們。”
王小北邊回應邊匆匆打過招呼,轉身離去。
張美英欲言又止,終究沒將到嘴邊的話說出。
王小北蹬著自行車,徑直來到街道辦。
到了地方的時候,那里已聚集了一圈圍觀的人群。
只見劉主任滿臉無奈,對著人群中的季珊勸道:“季珊啊,你何必這么做呢?事情已經查明了,當年你父親是受到郭茍的迫害,工安部門也有定論了。”
季珊坐在門框上,圍巾隨意搭在一旁,不停的擦著眼淚:“劉主任,我媽親口告訴我,是季天路親手將我們送到窯子的,這種行為與禽獸有什么區別,你們卻還這樣袒護他。”
在她心中,母親絕不會欺騙自己。
劉主任頗為頭疼:“可如今郭茍已經承認是他做的啊!”
季天路則在一旁插話:“劉主任,甭理她,看她能翻出什么浪來,還反了她不成?哪有這樣對待親爸的?看我不教訓她一頓!”
劉主任看著季天路,心中也滿是疑惑。
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季珊和她媽媽曾是她親自從窯子解救而出,她清晰記得,是季天路親手將她們推入火坑。
如今怎又成了郭茍做的?
而且郭茍竟竟然還承認了,這讓她十分困惑。
“注意你的語氣,現在可不是那舊封建時代。”
劉主任沒好氣的看著季天路說。
即便這個事情不是季天路做的,這種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哪里有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與擔當?
季天路聽到這話,嘴角牽起一抹尷尬的笑。
這個秘密,如今僅有三人知曉。
他、他的妻子以及郭茍。
只要他與郭茍堅稱是郭茍主動送去的,便沒人能證明是假的。
因為,當年經手此事的老鴇早已經被打靶了,交易又是在沒人的后院進行。
況且,事隔十多年,縱使有人看到,也記不住里面的細節。
至于郭茍,如果他不想死的話,就不會把真相給說出來。
幸虧他回北平的時候,提前找到郭茍談好了。
站在外圍的王小北同樣奇怪,難道當年真不是季天路親手將妻女送進窯子的?
不過他馬上搖了搖頭,這并不重要,季天路明明知道老婆女兒在那種地方,不去救人反而直接路。
僅憑這一點,便不是東西。
季珊看著劉主任,也是一陣的無奈。
她吸了吸鼻子,說出和王小北同樣的想法,“劉主任,他當年好賭成性,老婆和女兒被賣到窯子竟視若無睹,一跑便是十多年。”
“試問,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冷血的人?反正讓他與我在一個戶口本上,我就死在這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