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軍見狀,微微頷首,拎起飯盒,徑自離去了。
人群散去,王小北邊嚼著飯菜,邊在腦海中反復琢磨。
適才,他隱約聽見兩位乘警在車廂連接處說話,說什么兇手,幾條人命之類的,估計是車上混入了殺人犯,否則還能有什么事需要這么嚴的?
真是出乎意料,這火車上竟藏著這種壞人。
他倒是一點不怕那人會鬧事,既然選擇了火車作為逃亡工具,誰又會無聊到在火車上搞突襲傷人呢?
那得是有多閑得慌啊。
當然,除非遇上了非同尋常的情況。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王小北打算待會兒去探個究竟。
對他而言,這點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
“嘿,美英,那人是你哥?啥來頭?級別不低吧?竟然在軟臥車廂那邊。”
雷娟核查完證件,吃著東西笑瞇瞇地打聽起來。
軟臥起碼得是副科級才有資格坐,更高級的軟臥得是處級以上的待遇,至于單人的高級軟臥,幾乎總是空蕩蕩的。
當然了,海外華人、外國人這些特殊群體不在此列。
張美英邊吃著飯邊點頭道:“對,是我孩子的伯父,湊巧在同一列車上。”
雷娟聞言,也就笑笑作罷。
沒再多問,畢竟只是出于好奇,又不是想拉關系。
王小北吃完飯,等了一下,等張美英吃完,這才拎起飯盒朝餐車方向行去。
穿行在車廂間,王小北下意識地觀察起四周的乘客。
他徑直來到餐車,報上了王家軍剛登記的車票號,歸還了飯盒。
他沒急著回去,反而慢慢向前。
一路看下去,一直到火車的最后一個車廂,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至于后方的車廂,中間是掛鉤相連,他就沒有過去。
更確切地說,是過不去,因為那邊車廂的過道上有人在。
他晃悠著往回走,剛來到5號車廂,一位中年男子迎面走過來,臉上涂滿了塵土,身上的薄棉襖破破爛爛的。
王小北看著他,忍不住啟動了觀察功能。
“嗯,公社的印章?”
車廂內帶印章的并不少見,特別是臥鋪那邊,可這個中年人攜帶公章的方式,卻顯得有幾分蹊蹺。
畢竟,不管什么地方,印章都是特別重要的,生產隊的那枚小紅章都是隊長精心保管。
而公社盡管窮,但能拿著印章的,僅書記一人。
試想,堂堂公社書記,怎會穿著如此寒酸?
開什么玩笑。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正科級干部,每年發的工作服都換不過來呢。
更讓人疑惑的是,他懷中還揣著一枚納鞋底用的錐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顯眼的地方。
介紹信、身份證明以及戶口簿,一個都不少。
他站在車廂鏈接那里,看到有人過來,都是很客氣。
看著這一幕,王小北有些遲疑。
老實說,車廂內的人也不全部都是干凈的,有的還是趁亂扒火車上來的,或許是從車窗溜進來的。
所以,僅憑這些,這個中年人并不一定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