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過趙景龍頸間掛著的鳥,提醒道:“哎,你確定,這家伙帶回去還能吃?這會兒怕是都發臭了吧。”
趙景龍滿臉疑惑:“啊?不至于吧?”
拎起喜鵲,湊近鼻子深吸一口氣,仔細辨別。
“挺新鮮的嘛,沒臭味。”
王小北輕笑道:“這大熱天的,豬肉擱外面一天都餿了,你這鳥還能新鮮?開玩笑。你捏捏肚子那塊,再聞聞。”
趙景龍依言,想了想,對著喜鵲腹部輕輕一按。
再次舉到鼻尖嗅了嗅。
隨即眉頭緊鎖,“好像真有點味了,這咋整?”
臭了哪還能吃。
不過又舍不得扔,盤算著中午處理一下吃了算了。
烤一烤應該沒問題。
對,就這么決定了。
打定主意,他又把喜鵲掛回脖子上,隨著隊伍匆匆往回趕。
路上,眾人小聲議論著那頭野豬怎么分。
見前邊的人已經疲憊不堪,輪到王小北時,他也上前搭把手,合力拖著野豬繼續前進。
一路上,不時有人擦肩而過,眼神里滿是對地上那野豬的渴望。
若不是見著老賈和拿著獵槍緊跟其后的劉鎮,怕是早有人按捺不住,要動手搶了去。
兩個小時后,大伙兒回到了學校里。
這一幕也引得值班老師的側目。
正是這位老師負責接待了他們。
“賈老師,你們這…打的野豬?好大一只喲。”
老賈滿臉笑意,解釋說:“這是我們班學生設套逮到的。呂老師,能不能勞煩你讓人燒些熱水,再找個熟練工來處理這豬呢?”
畢竟,收拾這么一頭豬可不簡單。
“哦,那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找個殺豬的來,你們自己可搞不定哦。”
說完,老師匆匆離去。
呂老師走后,眾人圍著地上的肥豬,目光灼灼。
老賈這時犯了難,瞅著豬左右為難,這么大的豬,他能做主處理嗎?
王小北湊上前,望著大肥豬提議道:“賈老師,我們中午就在這兒解決午飯吧。你找人先稱稱重量,估摸著該上繳多少,中午咱們就把內臟下水吃了怎么樣?”
聽到這話,同學們眼睛都亮了。
老賈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頷了頷首:“行,中午我們就把這些豬下水吃了,剩余的部分再稱重。”
于是,大家就這么等著。
小縣城地方不大,沒過多久,呂老師帶著一位滿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和一個背著大木盆的青年出現了。
那中年人身材魁梧,想必平日里殺豬的活計撈了不少油水,看起來比旁人壯實許多,并不顯瘦弱。
“賈老師,這位是公社里專門殺豬的王師傅,他待會兒就幫你們處理。”
呂老師簡單做了介紹。
老賈連忙致謝:“那就辛苦王師傅了。”
王師傅簡單地頷了頷首,視線轉向地上那頭豬:“哎喲,這家伙可真不小,絕對能評上特級了。”
隨即,他又惋惜起來:“可惜了這一身好豬血,不能吃了,豬血沒弄干凈,肉質也差點意思。”
周圍的人一聽,紛紛低聲打聽其中的門道。
至于肉質受影響這點,大伙兒倒沒太放在心上。
有肉吃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
王師傅笑呵呵地道:“你們城里人不清楚,收豬站有規矩,一百三十斤往上,出肉率能達到百分之五十八就算是三等豬了。”
“每多三十斤,等級就升一檔。過了兩百斤那個坎兒,不管重量還是出肉率,都超一等,算特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