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季瑤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光芒,想要說些什么。
不過卻暫時還是沉默下來,只是靜靜的看著陸川。
陸川所說的這些,她也只能非常淺顯的明白。但是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原理,沒有那么簡單。
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陸川。
努力的思考,認真的琢磨。
過了很長時間之后:“你繼續說。”
陸川點了點頭,而后接著說道:“其實,能說的,該說的,我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如果殿下真的要做的話,那最好還是快一些!”
“快一些?”
于季瑤有些古怪的看著陸川。
“對,時不我待!”
陸川非常認真的說道。
話語雖然很輕,也很少,但是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語氣。
“你的意思是,有的人會走到我們的前面?”于季瑤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依舊有些難以相信。
“這個世界其實是零和博弈的!”
“零和博弈是什么意思?”于季瑤有些不解,得看著陸川,對于陸川所說的這個新鮮詞匯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陸川指尖輕叩案面,檀木的悶響在寂靜大殿里如心跳般鼓動。
“零和博弈,是說這世間的資源總數固定。若他國多搶走一船白銀、一倉稻米——”陸川直視于季瑤驟然緊縮的瞳孔:“大夏子民碗里的粥,便要稀薄一分。”
殿外風聲忽急,仿佛是又要降下一場大雪,陸川和于季瑤兩個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窗外,大殿之內,反倒是逐漸的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
于季瑤攥緊袖中顫抖的手指,聲線平穩:“所以你所謂的‘蒸饅頭’,是要去搶他國的面粉?然后在滿足百姓的同時,也要滿足其他的那些藩王?可憑什么?”
“憑什么?”
陸川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殿下的這番話,未免有些太過于想當然了。現在不是說憑什么的時候,而是,除了這種方法,你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方法能夠解決現如今大夏國內的矛盾!”
“如果你去爭奪,不去搶奪!”陸川言之鑿鑿:“那,大部分的百姓,就只有餓死的份!”
于季瑤卻也不是傻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陸川。
“你也別想騙我。這件事情哪兒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戰爭打的是錢,打的是人,現如今的大夏,就連藩王格局的局面都解決不了!怎么可能對外擴張?”
“你也未免太過于想當然了!”
于季瑤卻也不傻,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風險,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陸川。
“我反倒是覺得,你是和他們有一些私人恩怨,甚至是和這些國家!”
陸川有些惡寒,開什么玩笑?
這于季瑤的感覺也太準了。
只不過,這不是私人恩怨,而是真真正正的國仇家恨。
“是有!”陸川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接著說道:“不過,大夏打的這場戰爭,不是要靠人,要靠錢的!”
陸川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南洋香料堆積如山卻缺瓷缺綢,西洋諸國渴求茶葉如渴飲甘霖。而大夏只需打通一道口子!”
大殿之內,火盆噼里啪啦的響著。
于季瑤不知道什么時候,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