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咬著后槽牙,師兄從前都是護她。
宋悅笙憑什么得到師兄的庇護!
那張臉嗎?
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臉龐,等她恢復原貌,能有宋悅笙什么事!
因為離衍經常在月峰山閉關,一閉關就是幾年,所以只給原主丟下幾本修煉書籍,就不怎么管她了。
若不是五長老尋夏在小華峰給她安排了一座望鶴閣,原主在聚云山的十年只能風餐露宿。
望鶴閣內。
離衍動作輕柔地把宋悅笙放在床上,她臉色蒼白,雙膝的血色浸染了白色裙擺。
看上去礙眼極了。
他握著發抖的手懸在她的膝蓋上,為她施法治傷。
“宋悅笙,你不能死。”
自阿軟逝去,他覺得活著是一件惡事。
每每決心去死時又想起答應阿軟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十年前,他從月峰山下來無意間看見了很像阿軟的宋悅笙。自此之后,他找到了慰藉。
催眠自己阿軟沒死,只是換了個身份活著。
他知道這么做不對,但如果不把對阿軟的情感投入到宋悅笙身上,他活不下去。
“咳咳。”
床榻上的人忽然咳嗽了幾聲,眼睛也緩緩睜開。
離衍收起法術,坐在床邊,關心地問:“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宋悅笙搖了搖頭,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好奇地開口:“師父,你和掌門說的自己教徒弟是不是說明我不用去反省崖思過了?”
“你……”
離衍捂著嘴咳了兩聲,從榻上站起來,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宋悅笙把阻攔的話咽了下去。
行吧,喝一杯用簪子攪過的水也不會對一個七品游仙玄境的人有什么副作用。
離衍仍然是背對著她開口:“你都聽到了?”
“不是很清楚。師父,我的確邀請金師妹陪我去紅月谷找新生考核的內容,但我是為了救金師妹才被毒藤蔓所害。”
“掌門只了解其中一點,就讓四師叔喚我去太和殿。”
宋悅笙一邊解釋一邊觀察背對著她的離衍。
麻雀精給她的劇情里說離衍是一個純情的人,阮軟牽個手親個臉,整個人都像被煮透了一樣。
純不純情她不知道,她現在只知道原主桌上滿滿一壺的水都被離衍喝沒了。
月峰山又不是沒河水溪流。他一個七品游仙閉關修煉還能缺水?
“掌門師兄那里我去解釋,你安心養傷,別錯過了十日后的新生考核。你是大師姐,缺席有損聚云山顏面。”
離衍捏著茶杯,心中將清心咒翻來翻去默念好幾遍。
他當時在氣頭上,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也忘了宋悅笙不是阿軟。
“師傅你真好,謝謝師父。”
見他一直握著茶杯,宋悅笙好心地補了一句,“師父,要不要弟子傳信給柒云師妹,讓她去廚房再燒壺熱茶?”
“砰。”
杯子直接被離衍捏得個粉碎。
宋悅笙被嚇了一跳,她摸著下巴盯著他看,離衍怎么這么奇怪?使用隱身術的藍麻雀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后合,羽毛都笑掉了幾根。
不管綁定過多少宿主,它最喜歡的還是看宿主調戲純情的離衍。
有句話說得好。
與其讓浪子回頭,不如調戲純情少年。
不過悅姐也沒調戲他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