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屈了屈身,女主最大機緣——宣平侯府已經有四分之一向她傾斜。她心情大好地扶著巧心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葉鶴游忽然覺得被騙了。
他身后是宣平侯府,將來必定繼承父親的侯位。
宋悅笙哪里是要他的承諾,分明是想讓整個宣平侯府聽她差遣!
葉鶴游瞥了眼手中的月白色蘭花簪子,嗤了聲,隨手丟到了一旁,然后轉身離去。
蘭,高雅之物。
根本配不上宋悅笙那等無恥人的信物!
與此同時,從翠麗宮內走出來兩個提著藥箱的人。
“剛才的事,希望你能爛到肚中。若傳出去,宣平侯府和陛下不會饒恕傳言之人。”
小廝模樣的人嚇得連忙點頭:“李太醫放心,奴才絕不向外吐露一句。”
李太醫“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望著宋悅笙離開的方向。
小侯爺一向自視甚高,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才換來宣平府小侯爺的一句承諾?
天氣嚴寒,浣衣局的水冷得刺入到骨子里,手指凍裂腫脹更是家常便飯。
文蔓屬于幸運的一種。
憑借著身上的碎銀子和首飾討得了桂嬤嬤的歡心,安排了一個輕松的監管工作,有了一間獨立臥房。
即便是如此,文蔓也感覺到了巨大的落差。
浣衣局沒有暖和盆,院子里晾曬的都是各宮娘娘的衣物,被子褥子沒有晾曬的地方,蓋在身上潮乎乎的。可惡的蕭歸熙!
竟然罰她一個月!
等她出去,一定讓他好看!
“貴妃娘娘,這里就是文管事的房間。如果沒什么事,奴婢先下去了。”
“嗯,好。”
門外的說話聲清晰傳到文蔓的耳朵里,手邊的瓜子被她一掃而空。
貴妃。
后宮中只有一人有此封號。
宋悅笙。
呵。
她絕對不會給宋悅笙落井下石的機會。
文蔓簡單收拾了一下,在敲門的聲音響了很久之后,她讓人走了進來。頭戴珠釵,身披斗篷,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
明明是相似的容貌,僅僅十多日,她與宋悅笙竟然差了那么多嗎?
宋悅笙大步走上前,抓著文蔓的手,言語真誠。
“文妹妹,本宮一直臥床養病,昨日才得知你的消息,你受苦了。本宮一會兒就去向陛下求情,說文妹妹是受本宮所托才出面攔截圣駕。陛下一定能理解文妹妹。”
文蔓大力地抽回手,皮笑肉不笑:“不勞姐姐關心。我覺得偶爾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有助于體諒婢女的想法。婢女和我們一樣也是人,只不過我們出生不同,才造就了身份不同。”
“姐姐,你也應該學會把照顧你的婢女當成平等的人,不應該隨意指使她們,更不用隨意打罵。”文蔓說得頭頭是道,生動演繹了博愛仁慈的模樣。
但,她從來都是雙標。
教別人平等對待所有人,自己卻按照禮法約束文丞相的續弦及庶出的妹妹。
甚至服侍她的丫鬟見到她也要行禮。
宋悅笙惋惜地輕嘆:“既然文妹妹愿意繼續待在這里,本宮也就不做為難人的事。巧心,我們走吧。”
“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