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后一條,他目光直指宋悅笙:“我買來是想殺宋悅笙的,誰讓她不肯再為雨菲做報表!”
他口中的報表正是昨天李夢柔說的那些。
宋悅笙輕輕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動作悠然自得,仿佛一切都不足為懼。
她的目光與李華交匯,嘴角勾起一抹輕松的笑:“想殺我啊。以你的本事,還殺不了我。”
程亦行的眉頭皺著:“你能不能別把‘殺’提在嘴邊。”
宋悅笙聞言,眉梢微挑,笑容中更添了幾分玩味:“劇本殺不提殺,還能提什么?”
她說完,便低頭梳理著等會兒要說的線索。十號徐云舟和九號李夢柔都掛了,袁滿說完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程亦行不高興地抿著唇。
昨晚司婉的話無頭無尾,他想問清緣由,早上的人卻變成了司婉的主人格。
主人格說是因為宋悅笙不喜歡醫院里的味道,所以才讓他看著她。
但昨晚第二人格的表情太嚴肅。
就好像他若不看好宋悅笙,她就會遇到什么危險一樣。
她又偏偏對“死亡”毫不在意。
袁滿和昨日一樣,只說了一條線索。
他說程亦行曾經在某場賽車比賽后到了一家酒吧慶祝。
賽車的幾個人侃侃而談,結果被店主的女兒嘲諷了一波。
而那家酒吧的女兒就是李夢柔。
現存的八個玩家說了兩個人,但都是和李夢柔有關。
經過昨天的公聊,宋悅笙已經不指望對面那幾位能說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了。
故而,她在天音規定的五條線索內,盡自己最大可能說了命案現場。
一,廚師長在冰室里找到了被偷走的大碗,碗里放著的是雞血。
二,窗戶邊有一小截釣魚線。
三,槍響立刻趕到現場,李夢柔握槍的手卻十分僵直。
四,她從二號辦公室到達一號辦公室的時間是21:50。
辦公室內室空調溫度為26度,桌上的茶杯卻有余溫,說明兇手剛走不久。
五,徐云舟沒有掙扎的痕跡,且面部震驚。表示他認識兇手,或者說還很熟悉。
宋悅笙說完線索,觀察著對面五個人的神態。
試圖捕捉每個人微妙的神色變化。
心里越有鬼,越是會裝作自己很忙的模樣,避開與人的對視。
司婉適時眨了眨眼,有些無辜:“姐,你一直看我做什么?難不成懷疑我是兇手?”
宋悅笙避而不談,反而摸著下巴,像是在品味著什么。
“我只是在想昨天你說得那么誠懇,應該能推測出李夢柔是怎么被殺害的吧。”
司婉聞言,輕笑出聲:“線索才出來這么一點兒,哪能這么快推理得出。”說完,她看向葉思雯,伸手做出催促狀。
“思雯,我姐已經說了五條線索。該你了。”
葉思雯輕蔑地呵了聲。
司婉的聲音簡直是臟她的耳朵。
正好。
她搜的線索是關于司婉。
葉思雯把聊天記錄照片放在平板上,清了清嗓子。
“根據照片,司婉和徐云舟在去年六月談成合作后,就向自己的朋友吐槽了徐云舟沒事總借著合作的名義找自己。她覺得徐云舟一個甲方的控制欲有些強……”
“我什么時候……”
司婉厲聲打斷葉思雯的聲音。
然而,她剛說幾個字,卻又想到什么,選擇了沉默不語。
葉思雯見狀,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司婉和徐云舟之間的矛盾。
司婉越聽越是后悔當初的心軟,沒把“她”徹底扼殺。
還有宋悅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