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也沒說不接受善意。
恰逢此時,程亦行帶著不屑的聲音由遠及近地走來。
“徐云舟,你少管閑事。”
宋悅笙在兩個人吵起來之前,連忙朝徐云舟開口:“我這個人比較俗。比起給畫室換個地段,我更想要一張四百萬的支票。”
程亦行不高興地呵了聲。
“好,我現在寫給你。”
說著,徐云舟從口袋里掏出支票和簽字筆,利落地寫了支票。
動作之快,似乎生怕她后悔。
宋悅笙沒想太多。
她把支票收好,然后看著程亦行:“我明天上午去游泳館給你答案。不許跟著我。要不然……”
程亦行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臉:“把我支開,你是不是要去找沈淮?”
“我找你哥。”
宋悅笙撥開他的手,然后根據指示牌朝主任室走去。程亦行怔愣片刻。
他想跟過去看看,但她不讓他去。
好氣。
一旁的徐云舟見狀,冷聲道:“想不到你會有這么聽話的時候。”
“所以你沒老婆。”
程亦行側目斜睨,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他哼了聲便離開了研究所。
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他準備了。
……
宋悅笙找程亦言是為了去數據室。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著大片屏幕中的畫面,她還是不舒服。
哪怕是吻和親密場景被黑屏代替。
一起來數據室的還有沈淮。宋悅笙讓他回司家通知司婉已死的消息,結果他看回看比她還認真。
是她用拳頭打了沈淮兩拳才把他逼走。
宋悅笙看到了想看的東西便從研究室離開。
她全程沒看見袁滿。
應該是因為想起來以前的事,不知道怎么面對她。
原主兒時在袁滿被打后,送了他一幅肖像畫安慰,被他記了很多年。
宋悅笙從研究所離開,先去了青協游泳館。
她交給門衛一封信和一張程亦行贏得賽車比賽的照片,讓門衛明天看到這個人,把信轉交給他。
緊接著,她去了畫室。
畫室很小,除了原主,還有四個人。都是原主在網上認識的朋友。
繪制網圖和線下畫。
經營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
宋悅笙把支票給了另外四個人。
說是獎金,每個人一百萬。
還笑著調侃說可以跳槽去其他大畫室,或者自立門戶。
「悅姐,我怎么覺得你像是留遺言?」
藍麻雀看著宋悅笙一步步地安排,不確定地問。
「不錯,挺聰明的。」
宋悅笙搜完最近的海在哪里后,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目的地。
夜幕低垂,天邊最后一抹余暉也悄然隱退。
穿著黑裙的姑娘一步步朝著大海走去,與周遭漸濃的暗色融為一體。藍麻雀以為她是在說笑,但看著不斷往深海走的宋悅笙,憂心地說。
「悅姐,你不打算在這個世界休假個幾天?」
「回星海也是一樣。麻雀精,記得給視頻定時為三天后的中午。」
宋悅笙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黑暗,任由冰冷的海水環繞。
原主是個可憐的姑娘。
她沒辦法在接收完原主記憶后,在本世界心安理得的休假。
宋悅笙深吸一口氣,緩閉上雙眼。
隨后,她輕盈地放松了身體,任由自己緩緩下沉。
「麻雀精,走吧。」
「是,悅姐。」脫離后,整個身體猶如千斤重錘不斷沉入海底。
原主短暫的二十五年,有二十年都在遭受各種惡意流言。
愿她能在恢復后的世界得到重生,做一個自由自在的畫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