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眼睛狹長。手中捏著一枚看起來有點兒塑料的簪子。
簪子有些眼熟。
宋悅笙摸著下巴想了下,然后若有所思地點頭。
“說得有道理,我的確應留下來。那好,我就不走了。”
段冷霜驚到了。
無論是柏詡,還是盛光霽。
他們都不想讓宋悅笙離開中籬部落。
為什么?
忽然。
她又聽到了柏詡的質問。
“你不是說不走?”
段冷霜隨之看去。
只見宋悅笙快走到了門口。“我和柴榷的交易已經完成,沒理由再住在這里。現在不去宮外找客棧,真要睡大街了。”
宋悅笙朝柏詡的方向揮了揮手。
就在此時。
沉默許久的厲承志看著柴榷說了句。
“提醒你一句,她就是一騙子。不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她肯定會跑。”
這話的意思是在說讓她繼續住在宮里。
但柴榷覺得不舒服。
就好像只有厲承志知道她隱藏的秘密。
他捶了下額頭,略帶疲憊地說。
“現在走也可以,到時候會有人抓她回來。厲承志,你別對人類有那么大的偏見。宋姑娘做出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厲承志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來的這個結論。
他臉上掛著薄怒的表情。“別忘了她那把奇怪的弓。她若能被輕易抓住,上次就不會從褚知忟手里逃出來。”
“準確來說,是一箭讓褚知忟重傷。”
盛光霽一邊走過來,一邊笑著插話。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段冷霜。
“圣女閣下,為什么你沒有這樣的武器呢。”
“我……我……小宋她那把弓……”
段冷霜攥著手,臉上浮現出委屈的表情。
厲承志問:“那把弓本來是你的?”
段冷霜咬著唇。
似乎是非常艱難地開口:“我不想說小宋的壞話。”
污蔑別人很簡單。
——為難的表情+事實說一半+為他人著想的虛偽之言然后謠言就會像雨后春筍般愈演愈烈,擴散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最終釀成悲劇。
可惜。
眼前的這些人是男主。
金字塔頂尖的人。
他們對段冷霜還沒產生感情。
智商仍然處在高地。
但因為是圣女,沒有人選擇戳穿。
……
段冷霜有一句話是對的。
客棧價格很高。
宋悅笙目前的釉石只能住一晚。
為了弄清祭祀日到底會發生什么,需要賺夠五天的食宿費。最快的方法么。
當然是和麻雀精搭配的老本行。
她沒有逮著一家賭坊薅羊毛,王城里的大小賭坊都去了一趟。
兩個時辰后。
宋悅笙掂量著沉甸甸的荷包。
七天的費用管夠。
“十賭九勝,還真是小瞧了你這個奴隸。”
嘲諷的話語伴隨著凌厲的掌風朝她襲來。
宋悅笙立刻抬腳抽出匕首,利落地往上一劃。
因為動作迅速,右腳突然抽筋。
以至于在地上劈了個叉。
“你竟然會用刀。”
褚知忟看著左手上的血痕,詫異地俯視著宋悅笙。
“誰說我只會用弓?”
宋悅笙疼得站不起來。
她索性把匕首往旁邊一丟。
喚出玄青弓。
拉弦。
“當然,如果你還想殺我,我不介意再給你來一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