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說書人朽木一拍。
“有道是:癡情人陰陽相隔,今生情來生再續……”
深夜,書房。
厲念明搬了個凳子坐在了厲承志旁邊,悠哉悠哉地晃著小短腿。
厲承志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能掩蓋人類氣息的遮梨香。
她昨天就用了。
他看向心情不錯的厲念明:“你今天見了誰?”
“沒誰啊,就是夫子他們。”
他的目光閃躲。
任誰看都覺得不正常。
“你……”
“哎呀,娘你來了,又給爹煮了安神湯啊!”
厲念明瞥見站在門口的山芊,匆忙地跑過去,把她拉了進來。
“爹,你快喝一碗吧,這是娘親自煮了好久的。”
“親自”兩字被他加重了聲音。
厲承志頭疼地捏著眉心:“山芊,已經很晚了,帶小明離開。”
“爹?”
“出去。”
厲念明還想說什么,卻被山芊捂住了嘴巴。
“你記得喝湯。”
說完這句話,她便拉著厲念明離開了。
厲承志煩躁地扔下手中的折子。
怎么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深情如他們,也會欺騙變心么。
到底要如何做。
外面。
宋悅笙換上了宮女衣服。
不擔心被人發現。
她從圍墻跳下。
忽然。宋悅笙看到有人從書房的窗戶跳了出來。
看到是宋悅笙,厲承志一愣,隨即開口:“你把王宮當什么了?”
宋悅笙笑著挑眉:“當我家啊。”
可以遮擋氣息的不止有遮梨香。
解決了嗅覺,還有聽覺。
走路不可能沒有聲音。
除非會飛。
但他今天太警覺了。
厲承志呵了聲:“呵,你是第一個當著我的面想要篡位的人類。”
宋悅笙嫌棄地咦了聲,朝他擺了擺手。
“當君王很累的。我懶,沒興趣。”
厲承志:“聽你這話,是做過一國之君?”
宋悅笙坦誠地點頭。“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在我老家經常編話本表演么。在我來之前,我那個人物就是殺君王,坐上高位的女帝。”
“雖然三天后被她扮演的人物殺了,但好歹也是做過帝王。”
厲承志嗤笑。
“話本始終是話本,無聊的兒戲而已。”
宋悅笙揶揄地笑道:“覺得兒戲,你還把御膳房宮人的當值表換成了三人一組,兩個時辰一換?排列下來,每人兩天值班一次。他們現在可精神了。”
“我……”
厲承志被噎住了。
片刻后。
他反應過來,看向自作主張進入書房的宋悅笙。“你偷摸去御膳房?”
“什么叫偷摸?我這是光明正大。”宋悅笙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等宮女的衣服。
她可真會拿。
厲承志問:“你到底來做什么?我從昨天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單純地欣賞落日河景。”
“看書啊。”宋悅笙拿著一本志怪小說晃了晃,“你這里的書我才看了五分之一。放心,我不會白看你的。”
宋悅笙一邊說,一邊在書架上挑挑揀揀。
“憑我演了那多年,肯定能幫你解決一些麻煩的政務。”
厲承志不抱有希望。
她說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也就一兩句有用。他捶了捶眉心:“我說了不殺你了,你趕緊愛去哪兒去哪兒。”
“那我把書拿走,過幾天再還你。”
還來?
他這幾天已經夠煩了。
等厲承志回過神,發現宋悅笙已經走到了門口。
手里抱著一摞書。
她是不是行動太快了。
厲承志連忙開口:“你站住。給你兩天在這里看書時間,后天這個時候,你不走,我也會轟你走。”
“沒問題。”
宋悅笙笑著走到了書架旁,盤腿倚著書架坐下。
厲承志啊厲承志。有時候心軟會被吃掉的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