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川已經到了。
不枉費她在萬軍區門口等了很久才等到門衛換班時間。
深夜再往棋盤上的另外一半下棋。
宋悅笙找了家裁縫店換回原來的衣服。
回報社之前,她先去了海納照相館。
結果看到一些不認識的人在換照相館的招牌。
玻璃櫥窗的招牌也不在了。
通過和附近的商戶買東西嘮嗑,宋悅笙知道了一個小時前夏父帶著一群人過來。
他說,房新柔簽了店鋪轉讓的合同,海納照相館從此易主。
房新柔沒反抗也沒解釋。她和云朵離開時只拿了一些照片。
宋悅笙長嘆一聲。
這件事是她牽連了房女士和云朵。
在事情得到解決前,開辦新照相館也會有同樣的遭遇。
宋悅笙回到報社,凳子還沒坐熱,就被章以彤和韓美華輪流告知,齊繹下午一點多找她要債的事情。
兩人話里話外充滿著擔憂。
但宋悅笙表現得迷茫疑惑,弄得兩個人覺得自己想多了,不再勸說“日后小心謹慎”之類的話。
深夜,晚上十點。
云隱居的會客室里。
高岑站起來,恭敬地說:“實在抱歉,齊先生。軍火庫的牽扯范圍很廣,哪個環節都有可能出現問題,被人鉆空子,我實在沒辦法與您達成合作。”
他不禁為自己捏一把汗。
如果不是霍廷川給的報酬豐厚,他真不想拒絕與齊繹的合作。
但話又說回來,倘若他沒和霍廷川達成合作,恐怕他走不出北塔大飯店。
唉。
周旋在大人物之間真是一件苦差事。
齊繹放下翹著的腿,一步步朝高岑走過去。
他的手搭在高岑的肩膀上,捏得他表情揪在一起。
緊接著。
齊繹冷冽的聲音響起。
“是覺得難,還是被人截了胡?高岑,我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我……我……”
肩膀傳來的疼痛和齊繹這個人帶來的威壓讓高岑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齊繹唉聲嘆氣:“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把握住。”
高岑看到手槍在齊繹手里靈活地轉了一圈,然后抵在了太陽穴。
他害怕了。
聲音顫抖著說:“齊、齊繹,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金國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整個宜州。”
齊繹忽然笑了。
他可憐地看著高岑:“你對自己的認知不清晰啊。高岑,你同樣是康國人。在金國人眼里,你和搖尾乞憐的狗沒什么兩樣。不過呢……”
“殺了你,的確會有很多麻煩。”“不殺你,我又覺得氣不過。”
齊繹一邊說,一邊把手槍移到高岑的嘴邊。
砰!
子彈從高岑嘴邊的軟肉射了進去,貫穿,飛出,最終射向了椅子上。
血瞬間噴出。
高岑疼得捂著嘴在地上打滾。
余翰海不忍心地閉上眼。
老齊真是把齊家那一套學了個遍。
“把他丟出去,丟遠點兒。”
“是。”
就在此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響起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
“齊先生,不好了!富門醫院的二號倉庫發生火災,引發了爆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