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找霍廷川,他就能在大街上把她殺了。
齊繹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思緒。
有軌電車去的地方有限。
一個記者想去的地方……
“咳,咳咳。”
宋悅笙捂著嘴干咳了幾聲。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后將套在胳膊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
交換的衣服有些小。
她穿不進去,只能套在胳膊上。
或許是因為傷還沒好,即便是八月艷陽天,宋悅笙穿著薄衫還是覺得冷。踏進小酒館大門,她聽見了“嘀嘀”兩聲。
應該就是酒保小姐說的判斷重復客人的高科技。
酒保小姐看到走進來的人,面帶微笑:“宋姑娘,我上次已經托你朋友轉達了。每個人只能有一次選擇機會,你再來,我也不能告訴你。”
宋悅笙坐在吧臺前,把背后放在一旁。
“今日我不喝酒,是想找你——施嘉溧,合作。”
酒保小姐擦杯子的手停頓片刻,轉而面露難色:“宋小姐是不是在別處喝了酒?怎么說這種胡話?”
宋悅笙輕笑一聲,解釋道。
“答案不是寫在第三十六款酒了嗎?你真名的筆畫數正好是三十六。”
“除此之外,六出露葵。六出是指雪花。我昨日才從別人口中知道露葵是宜州對莼菜的另一種叫法。”
準確來說是旅館的菜單上有道莼菜羹。
菜單寫的是“金風露葵羮”,她好奇問了侍應生,這才得知。
宋悅笙笑著繼續說:“莼菜不適合生長在天氣寒冷的地點。酒名卻是將兩個相悖之物聯系在一起,可見這款酒代表的是矛盾。那么……”
她緩了緩,觀察著酒保小姐的神情。
片刻后。
她繼續說:“對應史加利的消息也是矛盾的。即,史加利很愛熱鬧,想找到他就去各個熱鬧的宴會。這也應該是你設這款酒的最初想法。但很可惜,我是記者。”
宋悅笙說著嘆了聲。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張舊報紙,將它攤開放在吧臺上面。報紙的其中一篇報道講述了宜州施家大小姐留學歸來,在施家宴會上盡顯風采。
不僅如此,該報道還刊登了照片。
宋悅笙看著她娓娓道來:“雖然桑城鮮少流通南方的報紙,但記者報道新聞需要閱讀很多內容。”
酒保小姐摸著報紙上的照片。
沉默很久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懷念,發出重重地嘆息。
“明明是四年前的照片,怎么感覺之前更年輕呢。”
這句話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施嘉溧隔著吧臺將報紙重新塞進了宋悅笙的背包里。
隨后。
她笑著:“宋小姐,你是第一個心平氣和講出我身份的人。我可以答應你兩個條件。”
宋悅笙聽出了別的意思。
有人向施嘉溧打探消息采用了武力手段。
宋悅笙捶了捶頭,將多余的思緒排出腦外。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我想知道在打仗的時候,通常會采用什么類型的密碼保持通訊。”
施嘉溧訝異地挑了下眉。
現在桑城的記者都開始挖這樣的新聞了嗎?
忽然。
施嘉溧從監視器上看到有人朝這邊走來,她做出趕人的姿態:“宋小姐,我等會兒要接待貴客,你沒有時間聽了。歡迎你下次再來。”
宋悅笙雖然疑惑,但不好主動去問。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酒館。
之后,宋悅笙去斜對面的長椅上坐著。她拿出報紙,在眼睛的位置戳了兩個小孔,放在眼前偽裝。
能被施嘉溧稱作的貴客一定不簡單。
可以借此結交。
倘若是女主就更好了,正好斬斷她的路。
那兩個人是……
突然。
宋悅笙感覺到身后傳來惡意。
她迅速轉頭。
一支手槍不偏不倚,正好抵在她的額頭。
齊繹勾唇笑著:“宋悅笙,金蟬脫殼原樣奉還。”
“齊繹,齊繹!”
宋悅笙余光瞥見有人從對面小跑著過來。
她任命地嘆氣:“我現在肯定跑不了。齊繹,你要不先看看夏小姐找你什么事?她喊你這么急,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
“你現在就是扣個板機的事。”宋悅笙抬眸看他,繼續煽動,“只要我一動,槍子兒就下來了。反正都要死,也不差這兩句,對吧?”
齊繹瞟了一眼夏平婉,轉而繼續盯著宋悅笙。
“你留著下地府看熱鬧……”
話還沒說完,齊繹臉色一白,突然倒了下去。
宋悅笙見狀,連忙搶走槍,拔腿就跑。
此時不跑就是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