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盛祈聞蹙眉。
酒店年年如此,有什么好說的。
她真以為有那把傘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十八樓。
賀岫白看著憑空出現的宋悅笙,嘲諷地勾唇。
“喲,這么晚前來,是想打個你死我活?”
宋悅笙抱著雙臂瑟瑟發抖,從靈魂涌出來的冷,凍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換懲罰方式了。
冷凍比起電擊不遑多讓。
賀岫白掃了一眼。
“新騙術?”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宋悅笙,你是不是覺得騙我特別好玩兒?”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嘲與諷刺,仿佛是在質問,又像是在嘲笑自己那份天真。
宋悅笙雙手捧著哈氣,艱難地抬頭:“除了沒告訴你我知道你身份。賀岫白,我騙過你什么?”
“給你手鏈也是真心想幫你避過那些麻煩。我都知道低級魅魔發情會纏上任何人、獵魔人和魅魔,你難道不清楚?”
她把袖子往下拉,脖子縮著。
“我說過,我們這一派獵魔人有自己的原則,專殺作惡的魅魔。”
“看見和眼緣的,想要結交認識怎么了?”
賀岫白聽了,陰沉著臉將她從地上拽起。
“我不會再信你任何話。再不走,我殺了……”話音還沒說完,宋悅笙便扣著他的手,撲到他懷里。
她的臉輕擦過他的下巴,仿佛碰了一塊冰。
賀岫白下意識問了句:“你身上怎么這么涼?”
“舊疾。一會兒就好,讓我抱一會兒……”
宋悅笙的頭埋在他的胸膛,聲音透過衣料,顯得低沉而微弱。
「麻雀精,還有多久?」
「悅姐,才過了三分鐘。」
宋悅笙緊緊抱著賀岫白的腰。
他身上根本不暖和。
要不是急于哄人解決酒店的事,她真想一腳把他踹了。
賀岫白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
他覺得不舒服。她連說話呼出的氣息也是冷的。
他抓著宋悅笙的胳膊卻發現拿不開。
又是那把破傘!
賀岫白深呼吸:“放開。再不放開,我真殺了你。”
宋悅笙哼唧一聲,他沒聽見。
“你說什么?”
賀岫白掰著她的腦袋。
下一瞬。
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在倒地的剎那間,賀岫白穩穩接住了宋悅笙。
她身上的溫度比冰窖還涼。
靈魂好像比往日的虛弱。
舊疾復發會死嗎?賀岫白臉上浮現復雜的神色。
他低頭,聽見宋悅笙無意識地呢喃。
“冷……冷……”
人類就是麻煩。
身上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病癥。
賀岫白糾結片刻,將她橫抱起來。
腕處的鈴鐺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瞥了眼晾在一邊的黑色油紙傘。
破傘。
……
哈金斯對凌晨薅起來沒怨言。
但他沒想到是給一個獵魔人治病。
還是那個以傘為武器的獵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