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奇怪。
本命武器強到離譜。
隔絕欲望的封印因她的闖入變得松動。
就連死亡也是那么猝不及防。
宋悅笙有十多天的靈魂變得不同,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那艘郵輪上到底有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再多的猜測已經不重要了。
晏禮抬頭望了眼墻上的畫。
倘若你還活著……他皺了下眉。
以她在醉逍遙獵殺的行為,活著指不定拿碎魂傘做出什么事來。
“晏先生,能不能講講這幅畫的故事?”
有人問了這么句話。
晏禮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有些追憶:“可以,不過我和她的相識并不算愉快……”
kronus集團的高層都知道從三年前開始,每年的九月初三都會由秘書訂購一束花,送往地點未知,送給誰也不知。
有人看到秘書抱著一束花上樓,迫不及待地在小群里分享,眾人繼續八卦誰會收到這束花。
秘書將手機提示音靜音,這群人真是摸魚高手,倘若知道花是送去郊外賀岫白修建的墓園,恐怕群里要炸。秘書穩定心神,敲響總裁辦的門,聽到應聲才走了進去。
“盛總,這是今年的花。”
盛祈聞抬頭瞄了一眼:“照舊送去。”
“是。”
秘書走后,盛祈聞有些煩躁地捏著眉心。
她真的是一根刺。
離開也不能讓他安生。
哪怕酒店拆了,三族和平了,花束年年送,清明祭祀也不斷,腹部那道刀疤還是會疼,還是會想到宋悅笙。
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
晚上,某電影頒獎禮后臺。
面對記者提出的“斬獲最佳男演員獎的感悟”,阮璟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地思考一會兒,說著一如既往的答案。
“我曾經遇到一個人,她是我見過最會演戲的人。明明知道所有,還能表演出一副大義凜然,關心他人的面貌。真誠到看不出欺騙。我與她差遠了。”
記者追問:“阮老師,請問有沒有機會看到你們合作?”
阮璟微微一笑:“她不是圈里的人。比起圈外人,我更希望和陳哥周姐他們有合作的機會。”
墓園里。
貢品花束堆了很多。
阮璟關閉手機上的采訪片段,自言自語地說道。
“宋悅笙,你耳朵是不是都快聽著起繭子了。但是很無聊啊,沒有第二個像你那樣姑且算得上對手的人。”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懷念。
“如果你聽見,在夢里下棋也挺好。”
“宋悅笙,你說的和平基本上變成了現實。如果親眼看到……”
阮璟的話戛然而止。
傘面傾斜,淅淅瀝瀝的雨落在了身上。
“宋悅笙。”
阮璟摸著墓碑上笑顏如畫的女人相片,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我好像……有點兒想你了。”
與此同時,hyperion集團。
每年的九月初三都是賀岫白一年中最忙的一天。
旁人覺得他很拼,但只有賀岫白自己知道,忙起來才不會有時間去想其他。
可事實并非如他所愿。
賀岫白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三年前的今日。
倘若是他親自去布置炸藥炸毀密道,宋悅笙是不是就不會死?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宋悅笙也不來夢中找他。
賀岫白放下手中文件,輕揉著眉心。
殺她的人早已償命。
他也促成了如今和平的局面。
須臾。
賀岫白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苦澀與溫柔。
“宋悅笙,今年又沒能忘了你。”
進入旁人夢境的術法卻無法為自己造夢。他微微側頭,玻璃窗上印著自己有些頹廢的身影,“想笑的話,來夢中找我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