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晚上八點,宋母給她打了通電話。
說話的人是陸奶奶。
她說很喜歡送的畫家半春清畫的松鶴延年的畫。
還說如果她只送禮人不到,就不動筷子。陸奶奶的“威脅”和張曼香每隔一會兒給她發信息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看不上無父無母的曲蘭昭,試圖讓她出現敲山震虎。
老人家過生日不好拒絕,但她不想淪為工具人。
宋悅笙先去了另一個地方。
酒吧內。
燈光昏黃而迷離,每一束光線都似乎在尋找著歸宿。
吧臺前錯落有致地坐著不少美艷女人。
她們或穿著緊身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或身著飄逸長裙,散發著不經意的優雅。
而在她們對面站著一個調酒師。
身姿修長。
桃花眼,水汪汪的,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朦朧感。
調酒的動作流利而優雅。
酒吧內的燈光巧妙地灑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既真實又虛幻。
“小姐,您的酒。”
男人俯身將酒送到其中一個女人面前,引來了一陣不小的驚呼。
這就是本世界瞎眼的魚。
男主江遇年。
宋悅笙走過去,指尖輕敲桌面,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帥哥,有個外快賺不賺?”
“我這家酒吧是正經生意。”
江遇年側過頭,微愣片刻。
遠看像蘭昭。近距離一看更像。
宋悅笙從容不迫地回答:“我也是正經的外快。除去往返,最多占你十分鐘的時間。”
江遇年收回打量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位小姐,你第一次來卻直接找我說外快。我要不要報警查查呢。”
旁邊喝酒的女人也在附和。
宋悅笙毫不避諱地說著目的:“那是因為你在網上很火,短時間內找到一個比你更帥的人撐場子很難。而且我家里人都不怎么刷短視頻。”
“撐場子?”
“喲,妹妹,生米煮成熟飯的套路已經被人用過了。”
“聽姐一句勸,趕緊回家,江老板不喜歡心機女。”宋悅笙恍若未聞,仍然盯著江遇年看:“帥哥,我姓宋。倘若不是認識的奶奶大壽,我也不用想到這種方法。”
此話一出,更是引得女人們的嘲笑。
然而江遇年卻說:“我答應你。”
宋悅笙朝他招了手:“那就走吧,讓大家等太久不好。”
十五分鐘后。
兩人來到宴請的酒店。
進去前,江遇年江遇年停下腳步,轉頭說:“宋小姐,別忘了你說的。”
宋悅笙莞爾一笑:“江先生放心,我保證不碰你一點兒衣服,你也不用回答任何人的問題。沉默便好。”
說罷,兩人緩緩步入酒店。
江遇年穿得休閑,但難以掩飾他挺拔的身姿和不凡的氣質。
而宋悅笙,則是一襲精致的長裙。
她的長發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耳畔佩戴的珍珠耳環在燈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
“這就是宋小姐吧?果然氣質高雅,容貌出眾。”
“這兩個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賓客們的議論聲盡數落在兩人的耳朵里。
宋悅笙偏過頭,朝他聳了聳肩,意思是她管不了賓客們的議論。
忽然。
她察覺到一道目光。
宋悅笙隨之望去。
女孩兒穿著海洋般藍的旗袍,頭發用一根古樸的簪子挽著,活像從畫中走下來的女子。容貌么……
宋悅笙輕笑了聲。
真像在照鏡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