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個比他年長,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來看過他。
男人站在床邊,安慰那位夫人說:“小柔,兒子車禍的后遺癥總會好轉的。你這樣每天哭,等敘言好了,你該累垮了。”陸至嶠望著這一幕終于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和宋悅笙平時無聊刷視頻時看到的情節一樣,靈魂穿到了這個叫“陸敘言”的人身上了。
可他好好的,魂魄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落到這個人身上?
陸至嶠想不通。
為了更好地查清楚這一切,陸至嶠決定利用陸敘言的身份。
在這個過程中,他每天面對“父母”關切的目光,心中五味雜陳。
也不知道父母現在是否在焦急地尋找自己。
一周后,在特調局的一次重要會議上,陸至嶠向陸局長提出了去宜梨分局的提議。
當著眾人的面,陸局長不好直接拒絕。
但陸至嶠沒想到,會議結束后,陸局長單獨把他留了下來,然后直接拆穿。“我知道你不是敘言。”
陸至嶠不動聲色:“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聽不懂沒關系。”陸局長一邊寫著調任的聘書,一邊冷笑著說,“但你現在以敘言的身份活著,就必須和你的過去斷絕關系。”
“你在這段時間應該已經知道陸家的勢力,想查一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尤其是我曾經在宜梨市待過十八年。”
陸至嶠拿出手機,在手中輕輕晃了晃,語氣帶著一絲挑釁:“是嗎?我倒覺得是陸局長先挨罵呢。要是我把一些不該說的話說出去……”
陸局長放下簽字筆,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如果你敢利用小柔,我一定讓你悄無聲息地死去。”
陸至嶠輕笑一聲:“所以我們各退一步。陸局長放心,除了過年那幾天,我不會再回來。”“最好是這樣。”
陸局長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這個交易。
但是等到陸至嶠回宜梨市,他卻驚訝地發現「陸至嶠」仍然好好地活著。
他的第一反應是陸敘言。
但經過一番深入調查,他發現行事風格與陸敘言完全不像。
甚至有些事,他也會那么做。
陸至嶠實在想不通。
每每想到自己的狀況,他都會覺得孤立無援。
為了不胡思亂想,陸至嶠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實驗上,試圖用忙碌麻痹自己。
時間一晃而過,四年的時光匆匆流逝。
他沒有打聽到宋悅笙回來的消息。
不回來也好。陸至嶠這般安慰自己。
這樣,他也就不用想如何告訴她這件荒誕的事。
但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又過了兩年,他在科研部的實驗室里見到了宋悅笙。
趙姐說她以后要在科研部工作,還說和陸敘言在同一所高中畢業。
她的每聲“師哥”、“陸敘言”,都像一把把小錘子,敲在陸至嶠的心坎上,提醒著他,如今的他已不是從前的自己。
宋悅笙和“陸敘言”的關系親近,而不是他。
陸至嶠以為當年被揭發,被她揍進醫院,三年的不理會,已經讓他放棄了“困住宋悅笙”的念頭。
可是不行。六年不見,宋悅笙說笑討好人的功夫見長。
陸至嶠沒辦法不去想她在國外到底都做了什么,又怕真動起手來,會重蹈覆轍,再次失去她。
陸局長曾評價他心狠,被槍指著腦袋威脅,也不愿回華市裝作“陸敘言”的身份,見一見陸夫人。
哈。
他哪有宋悅笙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