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爹娘為什么要把他托付給一個仙門螻蟻?
妖拜仙門為師,不就相當于黃鼠狼要做雞的師父?絳緋拿著留音石,一遍遍地聽著父母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是深夜。
大腦還未完全清醒,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他聽到窗外傳來陣陣揮劍聲。
絳緋輕手輕腳地從榻上起身,拖著還有些發軟的雙腿,緩緩走到窗戶邊,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向外望去。
只見院子里,一個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人正手持長劍忘我地練劍。
一招一式都流暢自如。
每一次揮劍,都帶起一陣風聲,讓人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氣勢。
爹娘曾經說起過經常出現在泫露林里的林中仙。那又如何?
即使不傷害善良的妖,仙門螻蟻就是仙門螻蟻。
妖怎么能拜師!
“咕嚕。”
肚子又一次發出抗議。
絳緋揉了揉,目光不禁朝左邊望去。
他咽了咽口水。
喝碗粥而已。
林中仙不至于在粥中下毒。
這般想著,絳緋壯著膽子離開竹屋,然后小心翼翼地避開宋悅笙練劍的范圍,快速地跑到廚房。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
他能看得清宋悅笙如何練劍,又如何用法術畫一些奇奇怪怪的陣法。吃飽喝足回去,她還在練習法術。
仿佛一點兒也沒看見他。
絳緋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如果能學到一招半式,為爹娘報仇的期間,應該就不用躲仙門了吧。
次日巳初。
絳緋按時到了約定的地方。
他看向坐在竹椅上的宋悅笙,眼中依舊帶著幾分警惕,卻少了最初的敵意。
“你一個仙門中人……真的會教我法術,護我周全?”
宋悅笙放下手中的法術秘籍,點了下頭:“只要你愿意學,我便傾囊相授。等你學有所成,我便告訴你的仇人是誰。”
絳緋咬了咬唇,最終低聲道:“好……我認你做師父。”
宋悅笙的唇角微揚,指了指旁邊桌上的茶水。
“那便給我這個師父倒一杯拜師茶。”
絳緋先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不情愿,但猶豫片刻后,還是走到桌前,拿起茶壺,緩緩倒了一杯茶。
他雙手捧著茶杯,向前遞出,聲音略帶羞澀:“師父請喝茶。”
宋悅笙接過茶杯,將茶水喝完,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狐耳:“乖。”
絳緋隨即紅了臉,狐尾不自覺地搖了搖。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大聲說道:“別摸我耳朵!”
宋悅笙輕笑,收回手,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那你就從今天開始勤加修煉,控制住自己的化形。離開泫露林,到了人類住的地方,你這樣會時刻樹敵,被仙門抓住殺死。”
說罷。
她走過去,輕拍了拍他的頭,語氣柔和:“好了。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你以后住在這間房,我們明天再開始修煉。”
絳緋不明白:“什么?”
宋悅笙耐心解釋:“你這幾天睡的是我的床。這間才是我救下人或妖,讓他們暫時住的房間。但你作為我徒弟,以后便住在這里。過幾天我再砍下竹子再搭一間屋子。”
主要是原主在主屋的東西很多。
她不想來回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