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過去不如往前看。先不說我了,我想和你說說,流云宮的妖魔。”
月汐瞳孔微縮:“我宮里真有?”
宋悅笙點頭:“根據你剛才給我講的,他們兩個就是妖王絳緋,魔尊夙離。”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后悔般地嘆了口氣。
“若知道他們是這樣的身份,我斷然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他們。不過月汐,你也應該想想,流云宮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們來的必要?”
“說句不好聽的,流云宮就是弄弄云,做做衣服,我這里哪有值得被覬覦的東西?”月汐仍有些恍惚,但深知宋悅笙與生俱來的天賦從不出錯。
宋悅笙意味深長地提醒:“不要局限于物。”
月汐的眉毛擰成了一塊。
她壓制住自己的驚訝,施法做了個隔音結界,然后湊到宋悅笙面前,小聲說:“你懷疑我妖魔兩族的細作躲在流云宮?要不要立刻上報天帝?”
宋悅笙搖了搖頭:“除了他們兩個,流云宮沒有任何異常的氣息。是否有細作還另說,只能靜觀其變。”
月汐一臉愁容:“如果是真的,這件事恐怕會引發不小的后果。”
想到其中的嚴重性,她的臉色愈發凝重。
“所以。”宋悅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要么此人自信能瞞天過海,要么……”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在茶盞邊緣輕輕一彈,發出清脆的聲響。
月汐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她好像多慮了。
即使過去一千年,小悅仍然是那個霜華上神,永遠用輕松的語氣說著最狠的手段。
哪怕很多時候聽不太出來她想做什么。
……
霜華上神回歸九重天的消息以宋悅笙次日到凌霄殿參與早會,而在天界迅速傳開。
天帝以以體恤為由,特意恩準她休沐一兩個月再做安排。
宋悅笙覺得沒什么。
休息才能有“官方時間”做其他事。
原主父母以神魂為祭劃出天隙淵,而歷劫前的原主更是幾百年如一日鎮守邊界,阻隔妖魔兩族進犯。
這般功績,縱使天帝心懷算計,也難輕易動她分毫。
更遑論原主在神族素來獨來獨往,除了月汐外再無親近之人,反倒成了她如今最好的護身符。
然而自凌霄殿露面后,天刃殿便門庭若市。
今日送走最后一波訪客的時候,暮色已染透云階。
宋悅笙揉了揉發僵的嘴角,轉身離開。
總算都送走了。
認識還好,寒暄兩句就走了。
宋悅笙最“怕”的是老人帶著新人一起過來,介紹起什么什么來。
為了不給自己惹上麻煩,只能耐心地傾聽,聊幾句客套話。「悅姐,那個叫月什么的,不是給了你霞云針法的道具嗎?把它用上,不就清凈了?」
「我不放心。」
「啊?她不是原主朋友嗎?」
「和月汐沒關系,是女主謝殊螢。她這個流云宮的織云上仙,能少扯上關系就少扯上。」
“霜華上神。”
宋悅笙在心中腹誹。
得。
她今天又別想放松了。
待她修成血引術,定要在殿前立塊“閉關勿擾”的玉碑。
宋悅笙轉過頭,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小仙娥。
小仙娥行禮,恭敬地說:“霜華上神,天后在瑤池設宴,特命奴婢來請。”宋悅笙思索片刻,點頭道:“好,我換件衣服便去。”
“奴婢在此靜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