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神女救世的三原則(25)
云渚看到這一幕,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苦口婆心地勸道:“霜華,魔始終是魔,你不能因為心軟就幫著隱瞞。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神族也并非只有我一人認識他們兩人。”
宋悅笙能不知道這么簡單的道理嗎?
問題是與男主有關的桃花債不好清算。
把他們打暈從天隙淵丟出去,保準會再回來。
與其鬧得人盡皆知,引發軒然大波,倒不如將人留在眼皮底下,更為穩妥。
宋悅笙抬眸:“水神難道忘了化形術嗎?以我的血為引,除了我,無人能破。”
夙離已經領教過了。
可此刻聽她這般說,心頭卻泛起難以言喻的酸澀。
他何曾需要她這般保護?
但要帶她離開,他又狠不下心取她血破除禁制。
這般矛盾的心緒交織,竟讓他生出千年來未曾有過的無措。
恍若當年被困明都郊外陣法,眼睜睜看著她被送走時的無力感再度襲來。
云渚目光一凝:“所以你臉上的傷一直不好,是因為練這樣的邪術?”
話一出口,云渚便后悔了。
看著她驟然冷下來的眼神,他忽然慌了神。
宋悅笙的眼里閃過殺氣:“水神,請你自重,那是我娘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
她起身,衣袖輕拂。
“夜深露重,水神還是早些離去較好,我需要休息養傷。”
云渚感覺到心像被堵住似的。
他并非污蔑她的母親。
他只是……
只是……擔心她被夙離和絳緋連累,落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云渚眼眸一暗,拱手道:“抱歉。”
“作為相救之后的報答,我不會往外說。
但是霜華,有句話還是要提醒你,你的修為并非神族最高。只要有一人察覺到他們兩人的身份,天帝就有辦法逼你解除法術。”
宋悅笙側身輕笑,臉上一點兒懼怕都沒有。
“我想死,世上無人能攔得住。所有以血為引的法術都必須是我活著才能解除。天帝想用我的血解除他們的化形術,那得看他動手快,還是我死得快。”
她說得自信張揚。
月魄樹的葉子相輝映,發出簌簌的聲響。
在場的兩個人,以及躲在暗處竊聽的某個裝失憶的人,心中均是一顫。
太害怕她口中的話成真。
夙離望著她的傷,聽著她輕描淡寫說出的死字,心口像是被人剜了一刀。
他想伸手抓住她,想告訴她不必如此,但指尖剛動,便看見她后退半步,眼中是疏離的光。
“魔尊,請不要把對那個叫盛月的女子的感情投影到我身上,我不是她。”
宋悅笙抿了抿唇,繼續說:“退一步講,就算你口中的‘盛月’是我忘掉的記憶,我與她照樣是兩個獨立的個體。盛月出生于人間,我出生在九重天。
即使性格上有些許相似,但我們兩個人的生活軌跡完全不同。
她有她的父母朋友,我有我的。”
宋悅笙注意著兩人的神情,繼續“下猛藥”。
“你對盛月的感情是基于人間的經歷,而并非我這個九重天的上神。按照剛才那個假設,倘若來日我恢復記憶,我也變不成人間那個盛月。我的立場基于神族,不像人間那樣來去自如。”
“夙離。”宋悅笙認真地念他的名字,“你應該好好想想我說的問題。”
這些話看似在對他說,其實無差別地掃視了另外兩個人。
說完這些,宋悅笙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等我把傷養得差不多,就把你身上的封靈訣解除,這些時日就委屈你這個魔尊在我這里暫住了。”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寢殿方向。
宋悅笙從不指望他們能想通,永久性地離開。
她要的,不過是幾日靜養。
若夜夜皆如今夜這般橫生枝節,恐怕她等不到搶奪女主機緣,便要魂歸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