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
總有辦法護住她的。
而不遠處。
蘇郁棠目送裴母離開后,臉上的溫婉笑意瞬間褪去。
她掏出手機,指甲在屏幕上敲出急促的聲響:
[你不是說她是你最滿意的病人?
[行動呢?
[這都多少天了?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對方回信了。
[表妹,你不是醫生,不懂得什么是循序漸進的治療。
蘇郁棠氣得想立刻揪著晏綏大罵。
他母親不過是外婆收養的。
名字在戶口本上,都沒有半點兒血緣關系。
喊他表哥,真裝上了?
也配在她面前擺譜?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鎖屏。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蘇郁棠緩了一會兒后,便去了道具間。道具間里空無一人。
她的指尖輕輕掠過一排排戲服,最終停在掛著“《荊棘王冠下的戀歌》-王后第三場”標簽的衣架前。
水晶王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蘇郁棠的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她伸手取下王冠,指腹摩挲著正中央那顆最大的水鉆。
“這么喜歡當王后……”她冷笑一聲,突然用力一掰。
“咔嗒——”
主鉆應聲脫落,在地板上彈跳幾下,滾到了角落。
蘇郁棠滿意地看著殘缺的王冠,又從手包里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無色液體順著戲服領口緩緩流下,很快滲入布料消失不見。蘇郁棠輕輕晃了晃戲服,確保藥水均勻分布。
雖然這種小手段最low,但不做些什么,難解她心頭之恨。
“宋悅笙,雖然你把裴昭野治得服服帖帖,但這次……”她輕聲自語,“看你怎么躲。”
她最后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杰作,把瓶子丟進了門后的垃圾桶。
蘇郁棠前腳剛走,兩個戴著“后勤組”工作證的女人推門而入。
高挑的那個徑直走向角落,拾起掉落的主鉆。
“ticklemist?”圓臉女子拿起戲服輕嗅,突然瞪大眼睛,“這小姑娘夠毒的。”
“這要是穿上臺,藥水沾到皮膚……”
高挑女子想象著藥水滲入皮膚的場景,不禁皺眉,“當眾出丑都是輕的,過敏反應可能直接送醫院。”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行動起來。
高挑女子利落地將戲服裝進黑色密封袋,圓臉女子則快速發送著信息。
“先生對宋小姐也太上心了。”
圓臉女子一邊把門后的垃圾桶翻倒,一邊小聲嘀咕。
“你說先生為什么對宋小姐這么好?”她忍不住壓低聲音,“我看先生對她……也不像是有男女之情啊。”
如果喜歡,早就把裴昭野處理了。
哪里會讓他在宋小姐身邊待這么久。
“不清楚。但有些事不該問。記住,我們只負責確保宋小姐平安完成演出。”
圓臉女子點了點頭。忽然。
她撿起一個玻璃瓶,將垃圾桶規整后,謹慎地走到高挑女子旁邊。
兩人相視一笑。
“先生今晚是非來不可了。”
“是啊。查了這么久,終于出現了線索。”
道具間的燈光忽明忽暗,映照出被圓臉女人捏住的玻璃瓶外裝上若隱若現的黑色蝴蝶紋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