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
宋悅笙和溫知夏在一樓左側的休息室找到了桑晚。
她紅腫的眼睛和凌亂的妝容說明了一切。
哭過,而且哭得很厲害。
“小晚……”溫知夏剛要開口詢問,宋悅笙輕輕按住她的手臂,搖了搖頭。
“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回去吧。”宋悅笙柔聲道,將桑晚扶起來,“我記憶恢復,我們三個可以好好地聚一聚。”
三人來到宋悅笙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
溫知夏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充滿現代感的空間,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宋悅笙熟練地叫了外賣,又從酒柜取出幾瓶昂貴的酒。
桑晚起初還強撐著笑容,機械地咀嚼著食物。
但隨著酒精的作用,她的眼眶漸漸泛紅。
醉酒后,她終于崩潰,將酒杯重重砸在茶幾上:“許硯那個混蛋……自以為是的王八蛋……”
溫知夏擔憂地望向姐姐,宋悅笙輕輕搖頭示意。
只見桑晚罵著罵著,眼淚突然決堤,大顆大顆地砸在手背上。
那撕心裂肺的模樣,哪里是恨,分明是刻骨銘心的愛而不得。
宋悅笙坐到桑晚身邊,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脊。
當桑晚最終醉倒在沙發上,嘴里還無意識地呢喃著“許硯”時,宋悅笙不禁長嘆一聲。
她這段感情,簡直是虐戀的標準。
“姐。”溫知夏輕手輕腳地為桑晚蓋上毛毯,然后躡手躡腳地走到落地窗前,神秘兮兮地湊近,“你當年和裴昭野……是不是也這樣?”
宋悅笙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流轉。
“想八卦呀?”她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溫知夏立刻豎起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微小的手勢:“就一點點!”
隨即又正色道,“但更多的是想給你出氣。他要是讓你難過,我下次見到他一定給你好好出氣!”
“是我讓他難過比較多。”
宋悅笙轉頭看向妹妹,語氣突然變得意味深長:“不過小妹,你聽過一句話嗎?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好!”溫知夏立刻接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嘛好嘛,我不八卦啦。”
她親昵地挽住姐姐的手臂,腦袋靠在宋悅笙肩上蹭了蹭。
“姐,我先去睡了。”
宋悅笙點點頭,目送妹妹蹦蹦跳跳地走向客房。
當房門關上的瞬間,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轉身望向窗外的燈火闌珊。
豪門世家掌控暗網或在黑道有勢力,在本世界不足為奇。
從今天的事開始查,即使查清是蘇郁棠針對原主的原因,也未必能刷滿剩下的5%的任務值。
難道要把「蝴蝶」這個組織徹底鏟除?
宋悅笙把酒喝完,不由地嘆氣。看來得找時間好好和溫景珩聊一聊了。
然而,事情遠比宋悅笙預想的更加棘手。
她與宋母、溫父達成和解,誠懇地表達了當年年少輕狂的歉意,在溫家住了小半個月。
別說見到溫景珩,就連警方對慈善晚會的調查也毫無進展。
每次撥通他的電話,都只換來一句的“在忙”,隨后便是無情的掛斷聲。
反倒是阮未遲,每天雷打不動地在微信上噓寒問暖。
還有晏綏。
他總是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創生研究所門口,用各種花言巧語哄騙她再做一次催眠。
而且,她精心策劃的行動——讓桑晚用多層加密賬號向清棠會下單,借此剿滅「蝴蝶」的計劃,居然被溫景珩識破了。這就是她連續五天蹲守在溫氏集團的原因。
可惜,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
“抱歉,宋小姐,沒有預約不能見溫總。”前臺小姐第n次露出職業微笑。
又一次晚上沒有堵到人,宋悅笙終于放棄了這個捷徑。
本世界的男主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只不過和溫景珩相比,其他人沒有清棠會這么一個黑道背景。
總裁辦公室內,洛影輕輕叩門而入。
“先生,宋小姐已經離開了。”她走到窗前那道挺拔的身影旁,“前臺說,宋小姐認為溫氏集團沒有合作誠意,明天不會再來了。”
“嗯。”
溫景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洛影看著玻璃上倒映的側臉,咬了咬唇:“先生,為什么不告訴宋小姐,您已經在對付「蝴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