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原主之間的親緣關系目前來說改不了……
我若找他,等任務完成,會有一個很大的麻煩找我。
宋母,溫父,溫知夏,他們都會問我的想法。
哪怕我明確拒絕,他們估計也會生出“與其把女兒便宜別人,還不如放在家里”的念頭,進而旁敲側擊地撮合。」
宋悅笙的眼眸垂著,「要想解決,只能找一個萬無一失的理由。」
二十分鐘后。
空蕩的巷子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悅笙染血的手指立刻握緊了身旁的短刀。
她強撐著墻壁,忍著劇痛慢慢站起身,刀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溫景珩的身影出現在巷口。
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向來一絲不茍的西裝此刻也有些凌亂。
當他看清宋悅笙滿身是血的模樣時,瞳孔驟然收縮。“小悅!”
他幾乎是沖了過來,修長的手指想要觸碰她卻又怕弄疼她,“我現在立刻帶你去醫院。”
宋悅笙刀尖微微抬起:“你找人跟蹤我。”
語氣肯定。
溫景珩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是,我承認,我擔心「蝴蝶」會找你麻煩。但你現在傷得很重,等你傷好,你怎么對我都行。”
宋悅笙笑了聲:“擔心「蝴蝶」找我麻煩?是你對他們做了什么,對不對?」
溫景珩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能抽絲剝繭。
他很想問誰教她的這些,但注意到她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終究是軟了語氣。
“小悅,這些事我們以后再說,你現在必須跟我去醫院。”
宋悅笙輕笑:“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去醫院。”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溫景珩聲音低沉,又向前邁了一步,現在他們之間只剩下一臂的距離,“把刀放下。”
“不放。該走的是你。”宋悅笙咬了下嘴唇,緩了下,然后說,“我已經打電話了,等會兒會有人送我去中藥館。”
“宋悅笙!”
“怎樣?”
一陣夜風吹過,卷起地上幾片落葉。
溫景珩的目光死死鎖在宋悅笙蒼白的臉上,注意到她額角滲出的冷汗。
疼成這樣,還能說出傷人的話。
溫景珩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月光下,能清晰看到他手背暴起的青筋。
就在這僵持的瞬間,巷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宋悅笙!”
裴昭野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巷口。
當他看到宋悅笙渾身是血的樣子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裴昭野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卻在看到溫景珩時猛地剎住腳步。
宋悅笙虛弱地抬起染血的手腕,朝裴昭野晃了晃:“你終于來了,快送我去芳姨那里。”
裴昭野喉結滾動,低低“嗯”了一聲,隨即冷厲地看向溫景珩。
“溫總應該認清自己的位置。”他向前一步,西裝下的肌肉繃緊,“不要妄想奪走不屬于你的人。”
溫景珩眼神一暗,在裴昭野伸手的瞬間猛地將他格開。
“裴總才該認清現實。她是溫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