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忽起狂風,遠處傳來窗欞嗚嗚作響的聲音,像極了冤魂嗚咽。
……
這場初雪斷斷續續地下了四天才停。殘梧殿無人打擾,又有內務府新送的過冬物資。
日子過得特別安逸。
如果不是停滯不前的任務值,宋悅笙真想這么過下去。
沒等來聞郁,倒是先等來了何映雪。
“娘娘,貴妃來了。”
執棋匆匆進來通報時,宋悅笙正往嘴里塞了塊桂花糕。
她動作一頓,差點噎住。
外面有禁軍巡防,她怎么進來的?
宋悅笙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殿門已被推開。
何映雪裹著雪白的狐裘踏進來,發間金步搖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環顧四周,目光在嶄新的炭盆和被褥上停留了片刻。
“宋姐姐怎么不叫人掃雪?”何映雪笑得溫婉,指尖輕輕拂過窗欞上積的薄雪,“若是人手不夠,妹妹可以讓寒酥去內務府說一聲。”
宋悅笙慢條斯理地給她倒了杯熱茶。
“多謝貴妃好意,我覺得讓太陽慢慢曬化雪挺有意思。”
她抬眸直視對方,“不知貴妃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何映雪絞著手中的帕子,欲言又止。
半晌才輕聲道:“陛下昨日讓妹妹參與年末祭祖事宜,可妹妹實在不懂這些規矩…...”
她咬了咬唇,“這才冒昧來請教姐姐。”
宋悅笙差點笑出聲。
這哪是請教?
分明是來炫耀她這個貴妃能參與皇室的祭祖大典。
“貴妃說笑了。”宋悅笙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也不懂這些。貴妃若真想請教,不如去問禮部的人?”
何映雪臉色瞬間煞白,慌亂地站起身。
“對不起對不起,是妹妹考慮不周…...”她試探性地看著宋悅笙,“姐姐不會生氣吧?”
宋悅笙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這茶里茶氣的臺詞,簡直像是從現世某音短視頻里扒出來的。
她強忍著不適,又灌了一大口茶壓驚。
“宋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何映雪突然湊近,身上的熏香撲面而來,“要不要妹妹幫你叫太醫…...”
“嘩啦——”話未說完,何映雪衣袖帶翻了茶盞。
滾燙的茶水潑在她華貴的裙裾上,頓時洇開一片深色水痕。
“哎呀!”
何映雪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宋姐姐,本宮先回去更衣了,改日再來……”
宋悅笙快步走到何映雪面前,笑道:“天寒地凍,貴妃若是這樣離開,倒是我的不是了。枕書,拿身干凈的衣服,然后帶貴妃去更衣。”
何映雪的表情一僵。
“不、不用了,這點兒茶漬不礙事。”
何映雪想抽手都抽不出來。
我去!
這女人怎么力氣這么大!
大力金剛妹?
“怎么不礙事?貴妃這般容顏,自然不能衣服有污漬。”宋悅笙抓著她的手輕拍,又望向正在打開箱子的枕書。
“枕書,一定要是最好的衣服。”
“是,娘娘。”
待枕書和何映雪以及她的丫鬟去隔壁換衣服,執棋欲言又止。
“娘娘…...”
宋悅笙抬手制止了她:“她是貴妃,我是一無所有。只要不涉及性命,隨她折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