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約定好的亥時,還差一刻。
燕無咎不知從哪里尋來的刺客,四天過去,那兩個死士的身份依舊成謎。
聞彧找不到人,安慰她要再等幾天,可最后還是她安慰他不要鉆牛角尖,哄他她沒事,找不到幕后黑手也無妨。
相比之些,更令人在意的是何映雪安靜得反常。
按常理,被人發現與禁軍統領有染,一次刺殺未果,一定會補足后手。
可這些天,灼英宮風平浪靜,何映雪甚至沒象征性地出現一次慰問。
宋悅笙指尖輕叩宮墻,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蹙眉。
莫非異世的魂魄正在與真正的何映雪爭奪那副軀殼?
她輕嘆一聲,白霧在寒夜中散開。
這個世界的任務值增長緩慢得令人心焦,更諷刺的是,最初以為是循規蹈矩的“本格劇情”,卻在不知不覺間演變成了兩個異世界往返的詭譎的“變格劇情”。
思緒間,宋悅笙已翻墻躍入尚膳司。
偏房內,燭火搖曳。
蘇枕河早已候在那里,修長的手指正把玩著一只青瓷茶盞,見她進來,目光先落在她臉頰結痂的傷痕上,眸色微暗。“蘇大人倒是守時。”宋悅笙解下背上包袱,重重擱在桌上。
金玉相擊的聲響在靜夜里格外清脆。
“黃金、白銀,外加些首飾,總共折合為一萬兩黃金。”她攤開掌心,“我要的東西呢?”
蘇枕河不急不緩地解開包袱。
指尖撥弄間,金錠映著燭光,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光斑。
“娘娘出手倒是闊綽。”他輕笑,“看來這東西,比下官想的還要重要。”
“值得的買賣,自然舍得下本錢。”
宋悅笙五指收攏,又展開,帶著幾分不耐的催促,蘇枕河這才從懷中取出那枚翠色玉佩。
鑰匙形狀的玉墜在他指間輕晃,流轉著幽暗的光澤。
“說來有趣,”他忽然道,“前日下官在暄貴妃身上,見到了與娘娘圖紙上一模一樣的物件。”
燭火噼啪炸了個燈花。
宋悅笙眸色驟冷:“蘇大人,知道的太多…...”
“容易短命?”蘇枕河接話,卻忽然將玉佩收回掌心,“那下官只好稟明陛下了。原以為后宮只有兩位主子會清凈,不想比前朝還要精彩。”
宋悅笙忽然笑了:“這話可就錯了。無論何時,前朝的精彩程度永遠超過后宮的小打小鬧。”
“不過……”她說,“如果不能和平地錢貨兩訖,我便就只有向蘇大人請教一下刀法了。”
說著,匕首從袖中拿出。
“那我真是好怕怕啊。”
蘇枕河夸張地捂住心口,忽然揚手,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翠色的弧線:“接著!”
宋悅笙慌忙去接。
“宋悅笙。”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
她挑眉:“有事?”
蘇枕河罕見地斂了平時的模樣,多了一些感慨。
“你這性子……”他輕嘆,“不適合待在皇宮。最多一年,必會郁郁而終。”
宋悅笙抄起案幾上的一顆土豆就砸過去:“你存心咒我死啊?”
“走了。”
她走向門口時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地擺了擺手:“入宮日后流落江湖找你做東西,蘇大人可要給我算便宜些。”
蘇枕河一愣,連忙問:“什么流落江湖?你究竟想做什么?”
回應他的只有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悅姐,把女主送走真能增加任務值嗎?」
藍麻雀看著又翻進太醫院找迷藥的宋悅笙,憂心忡忡地詢問。
宋悅笙拿到藥后,合上抽屜,邊回答,「異世界的靈魂來不了本世界,也就相當于本世界被野生光環綁定的女主空缺,你說能不能增加?」
藍麻雀恍然大悟,「肯定能啊!悅姐,要不再多拿點兒藥,我覺得對付女主得下猛藥。」
宋悅笙:……
算了。
和一只麻雀說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