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件暗紋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線條凌厲的鎖骨。
“哥哥怎么一個人?”她小跑過去,裙角飛揚,像只翩躚的白蝶。
手臂突然被挽住,沈知讓身體明顯僵了一瞬。
除了他親手養大的兔子,沒人敢這樣觸碰他。
轉頭時,女孩仰著臉沖他笑,虎牙在唇間若隱若現。
“怎么出汗了?”他皺眉,指腹擦過她光潔的額頭。
“和朋友逛街呢。”宋悅笙任由他動作,睫毛輕顫,“接到哥哥電話就立刻跑來了。”
自沈知讓上高中開始,她便三天兩頭地被他叫來這種場合,也不管多晚,更不管她的作業是否耽誤。
美名其曰:兔子見多了名利場,將來才不會被壞人拐跑。
可世上還有比他更可惡的嗎?
這么多年,宋悅笙早就看清了,她對他就是一只隨叫隨到,不能有任何自己想法的寵物。
沈家的勢力在云城只手遮天,想殺他難上加難。
但最近嘛……
“小笙妹妹打算報哪所大學?”端著酒杯的周公子湊過來,目光在她裸露的肩頸流連。
宋悅笙剛要回答,突然痛呼一聲──沈知讓擦汗的力道陡然加重。她茫然抬眼,正對上他陰鷙的目光。
“他們都是披著人皮的狼。別搭理他們,不然你會連渣都不剩。”
“可哥哥說過……”她無辜地眨眼,“要對你的朋友也好……”
她的眼睛清澈。
說的也是事實,但沈知讓莫名其妙地很煩。
他沉著臉說:“回家!立刻馬上!以后除了我,誰都不準搭理。”
“好的哥哥。”
沈知讓看著她連笑容都是恰當好處的樣子,一絲多余的東西都沒有,比剛才更煩了,酒水一杯接著一杯地灌下去。
宋悅笙乖巧點頭,怯懦地轉身離開。
關上門那一刻,她臉上笑容瞬間消失,揉了揉發僵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這么多年的劇組真不白待。
但他看她的眼神……
宋悅笙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那種充滿占有欲的目光讓她渾身不適,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獵物。
她掏出手機,給劇組發了條消息,說自己過幾天再去。
電梯間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宋悅笙正低頭整理裙擺,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警覺地抬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踉踉蹌蹌地朝她奔來,俊朗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救……我……”
男人低啞的聲音剛落,整個人就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宋悅笙猝不及防,后背“砰”地撞上墻壁。
男人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混合著淡淡的酒香和某種清冽的古龍水氣息。
“看見了嗎?那小子跑哪去了?”
“快找!”
“好像往這邊來了!”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悅笙感到懷里的男人又往她頸窩里埋了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鎖骨上:“別……告訴他們……”
他的聲音帶著醉意,卻莫名讓人心尖一顫。
拐角處沖出三五個男人,為首的看到他們,眼睛一亮:“小姐,請問你和你男朋友有沒有看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的?個子很高,說話特別欠揍。”
“對,”旁邊的人補充道,“就是那種……特別賤兮兮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