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
他低頭,懲罰性地咬她的唇:“告訴我……你的名字……”
“一夜風流要什么……”
未盡的話語被吞沒。昏暗的房間里,兩道影子交織錯落,曖昧的痕跡落在了每一處角落。
宋悅笙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爸爸媽媽告訴她應該做一個怎樣的大人。
可原來……
對她而言,長大后的世界,連親密關系都可以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等她打扮變漂亮的男朋友終究不會出現,也不可能出現。
晨光透過紗簾斑駁地灑在床上,宋悅笙瞇著眼適應光線,渾身像被卡車碾過般酸痛。
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勻,俊朗的側臉在晨光中格外分明。
她盯著天花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在劇組跟著武組老師學了這么多年功夫,昨晚卻還是被壓制得動彈不得。這認知讓她胸口發悶,更堅定了要去大學系統學習格斗的決心。
男人的手臂像鐵鉗般箍著她的腰。
宋悅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的胳膊,卻被無意識地摟得更緊。
她眸色一沉,干脆利落地扯過床頭的領帶,將他手腕綁在床頭。
“你在做什么?”沙啞的男聲突然響起。
宋悅笙動作一頓,抬頭對上一雙清明的眼睛。
“醒了啊。”她唇角揚起甜美的弧度,手上卻用力扯緊最后一個結,“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你昨晚待我不好,我不高興。”
男人的瞳孔微微擴大。
“本來想弄死你的,”宋悅笙歪著頭,像在討論天氣般輕松,“但我還年輕,不能這么做。”
她拍了拍他的臉頰,“放心,以你的體力,最多三小時就能掙脫。”
“弄死我?”男人聲音陡然拔高,“你昨晚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宋悅笙已經穿好他的外套,聞言回頭嫣然一笑:“你們男人不是常說,床上的話怎么能信?先生,你怎么能這么天真?”
她拉開門,逆光中纖細的身影格外醒目。
“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啦~”
走廊里,她對著電梯鏡面整理衣領。
鏡中的女孩脖頸上紅痕點點,卻笑得格外明媚。
這男人確實帥,細想起來倒也不算虧。
如果沈知讓知道……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指尖輕點電梯按鍵。
真想看看那張臉上會出現怎樣精彩的表情。
但奇怪的是,直到九月初前往s市青川戲劇學院報到,沈知讓都再沒找過她。
宋悅笙樂得自在,每天上課、跑劇組,還悄悄報了散打班。
學費是沈家打的,但其他開銷全靠她這些年偷偷攢下的片酬。
每次揮拳時,她都會想起那個清晨,然后更用力地擊向沙袋──總有一天,她要讓所有想掌控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散打班的沙袋在重擊下劇烈搖晃,就像她逐漸脫離掌控的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