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哦”=“同意”。
晚上又不老實地抱著她睡覺,一遍遍地說愛她,說得她煩躁失眠。
生氣也被認為是害羞。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讓她出去別墅。
宋悅笙覺得不行。
再這么下去,和以前那種生活有什么區別。于是。
她嘗試著采用自己莫名其妙得到的靈魂出體,在他緊張地出去打電話時,宋悅笙反鎖門,綁著床單在腰上,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床單在掌心摩擦出灼熱的痛感,落地時她踉蹌了一下。遠處傳來沈知讓隱約的怒吼,宋悅笙頭也不回地沖向夜色。
別墅區的路燈像鬼火般幽暗。
跑八百米的沖勁兒全用在這上面了。
但因為是晚上十點,沈知讓住的別墅區很少有車經過,她從小路跑了很久終于來到了主路上。
一邊跑,一邊招手出租車。
終于。
有輛黑色的車停了下來。
宋悅笙也沒看清是不是出租車就上了后排,車門關上,她喘著粗氣對司機道:“麻煩去青……濟世堂。”
去學校肯定被堵,現在只能找徐晏衡。
畢竟。
她變成這樣,至少有一半他刺激沈知讓的責任。
車廂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顫,透過后視鏡偷瞄后座的動靜。
“先生……”司機猶豫著開口。
“我們順路。”男人頭也不抬,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動,金絲眼鏡的冷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宋悅笙這才注意到陰影處還坐著個人。
月光掠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鏡片后的丹鳳眼凌厲如刀,黑色高定西裝包裹著寬肩窄腰,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她瞇起眼,記憶像被貓抓亂的毛線團。
這張臉絕對在哪見過,但絕不是云城——否則早被沈知讓那個瘋子列入黑名單了。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男人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如大提琴,又帶著蠱惑的沙啞,“偷瞄可不是好習慣。”
“我只是覺得你眼熟。”宋悅笙實話實說,下意識去摸手機卻撲了個空。
該死,手機還在沈知讓那里。
男人忽然傾身過來,古龍水混著雪松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他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小姐這搭訕套路可真老套。”
皮革的涼意滲進薄衫,混著陌生的雪松香在鼻腔炸開。宋悅笙紋絲不動,甚至往車窗邊挪了半寸,她看著那雙丹鳳眼危險地瞇起,直到他修長的手指捻走她發間的枯葉。
“小姐對帥哥免疫?我以為憑我這張臉,怎么樣也能讓美人觸動。”
司機突然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響。“對、對不起!有只野貓……”
男人冷冷掃了司機一眼,車內溫度驟降。
“還行吧……”
宋悅笙趁機回答。
她見慣了沈知讓那張臉,還有總在她面前晃悠的徐晏衡,帥哥……也就那么一回事。
人品不好,要臉也白廢。
接下來的路程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宋悅笙這兩年在s市學校、劇組、散打班三點一線地跑,按理說這張臉這么帥不應該沒印象……
忽然,街邊《桃花溪》的巨幅海報掠過車窗。
宋悅笙瞳孔一縮,猛地轉頭。
“原來你是司述,正在招聘演員的玄幻劇《桃花溪》的投資商大老板,難怪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