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在短時間內連續出竅,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算了。
死了也認命。
反正她不可能踏進醫院半步。
司述眼睜睜看著她的身體再次軟倒,心臟幾乎停跳。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腦:“操!不去就不去!”
門外,助理還在催促。司述暴躁地吼道:“她沒死!讓醫生滾!”等腳步聲遠去,宋悅笙的靈魂重新歸位。
她睜開眼,正對上司述猩紅的雙眸:“你下次能不能找個好一點兒的借口騙我?誰生病沒去過醫院?”
“我一直看中醫。”宋悅笙別過臉。
司述突然明白她為何與徐晏衡走得近。
簡直就像配套……去tm的配套!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跟了我就要收心,沈知讓也好,徐晏衡也罷,誰都不準見!”
宋悅笙抬眸,水珠從睫毛墜落:“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了?”
“首先,我與他們并非你所想那樣。其次,我與你應該只能算得上一夜情。”
“一夜情?”司述氣極反笑,一把掐住她的腰,“你他媽玩我?”
“是公平交易。”宋悅笙的語氣平靜,像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我付出身體,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滾!”
司述猛地松開手,胸口劇烈起伏。她怎么能在攪亂他整個世界后,還這樣云淡風輕?
看著她毫不猶豫轉身的背影,司述突然跪倒在地。
冰涼的大理石地面透過西褲傳來刺骨的寒意,他攥緊胸口的襯衫,呼吸像被什么掐住了。
書上說,“喜歡”是一場沒有緣由的甜蜜,遇到那個人,即使不說話,也會覺得心中歡喜。
可他遇到的人偏偏是宋悅笙。
只嘗到了苦,哪有甜?
鏡子里映出他狼狽的模樣——濕發凌亂,眼睛通紅,哪還有半分司家二少的矜貴。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成了自己最不齒的那種人,像個可悲的第三者。
記憶閃回咖啡館那日,沈知讓撫摸她頭發的畫面讓司述眼底泛起血色,嫉妒像毒蛇般啃噬著理智。
他無意識地摩挲著浴缸邊緣,鐵鏈、鐐銬、暗無天日的房間……
無數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
“呵……”
他突然低笑出聲,笑聲在空曠的浴室里顯得格外瘆人。
直到浴室殘留的水珠滴落在司述的手背,涼意讓他驟然清醒。
不對!
宋悅笙的“假死”太詭異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停止呼吸四十多分鐘?
連水溫變涼都毫無反應?司述踉蹌著爬起來,水漬在昂貴的地毯上洇開深色的痕跡。他抓起床頭手機時,指尖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怎么了司述?這么早打來是有什么急事嗎?”
他抿著唇,聲音啞得不像話,“哥,你當年……怎么追的嫂子?”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終于開竅了?爸媽知道該放心……”
司述心不在焉地聽著,目光落在浴室門口。
他原本想向大哥借用實驗室,找幾個信任的人檢查,可一想到宋悅笙可能被綁在實驗臺上的畫面,胸口就疼得更厲害了。
比她對他的冷漠更讓他窒息。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重。
司述望著鏡中陌生的自己,突然明白——他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