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讓他不得不仰視她,卻莫名帶著一種虔誠的意味。他望進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復道:“我說,我養你。我是認真的。”
宋悅笙忽然笑出聲來,笑聲里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離:“徐醫生,我有手有腳,傷也好了,哪里需要別人養活?”
“笙笙。”徐晏衡的聲音低啞得不像話。浴袍領口隨著動作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上一顆小小的水珠,正緩緩下滑。
他的眼神暗沉如夜,里面翻涌的情欲幾乎要溢出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不知道。”
她別過臉,卻被他捏著下巴轉回來。
就是這一瞬間的對視,徹底崩斷了徐晏衡連日來緊繃的弦。
他猛地吻上去,力道大得幾乎算得上兇狠。
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指縫間纏繞著她散落的長發,另一只手撐在沙發靠背上,青筋暴起。這個吻帶著紅酒的醇香和連日壓抑的渴望,急切又霸道,像是要把這些天錯過的全都補回來。
宋悅笙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他的浴袍腰帶。
腦中卻在想——他竟然真的是想這樣。
但她不喜歡被強迫,要是一會兒他聽不進去,那就只好送一具“尸體”給他。
順便看看他和司述比較起來會是什么反應。
突然。
宋悅笙感覺到徐晏衡試圖將她壓進沙發,結果他的膝蓋不慎撞上茶幾,發出一聲悶響。
疼痛讓他如夢初醒般松開她,卻仍捧著她的臉不肯放手。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錯。
徐晏衡喘著粗氣,拇指輕輕擦過她微腫的唇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現在知道了?”
宋悅笙抬眸望進他深邃的眼,突然輕笑一聲:“所以,你今晚的目的是我。”
“準確來說,”他的手指滑到她耳后,輕輕把玩著一縷散落的發絲,“是從三天前你傷號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那為什么等到現在?”
“因為劉姨今早告訴我,你明天要走。”徐晏衡的指尖一頓,眼神暗了下來。
宋悅笙微微蹙眉:“我要走和這種事有什么關系?”
“濟世堂那邊我走不開,”他嘆了口氣,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如果你走了,我就不能每天在固定的時間見到你。而且……”
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司述在找你。”徐晏衡的眉頭緊鎖,“恐怕你在我這里的事瞞不了多久了。”
他的手掌撫上宋悅笙的臉,拇指輕輕描摹她的眉骨,“所以只能今天來向你要個名分。笙笙,是我先認識的你。”
宋悅笙的目光落在那瓶紅酒上:“所以這酒,原本是打算用來灌醉我的?”
徐晏衡無奈地笑了笑:“你怎么這么警惕……”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松松垮垮的浴袍腰帶上,“這酒是我用來壯膽的。”
“什么?”宋悅笙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從沒做過勾引人的事……”徐晏衡的聲音越來越低,胸膛泛起一片緋紅,連帶著脖頸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網上那些教程說得天花亂墜……我總得喝點酒才敢……可現在又覺得用不著那些……”“……笙笙,你沒有推開我。”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那雙平日里沉穩冷靜的眼睛此刻閃爍著羞赧的光。
既想維持體面,又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
宋悅笙沉默。
她不推開,是想看看他到底會怎么做,這影響到她要不要拿“死亡”試探他的態度。
徐晏衡的手掌輕輕捧住她的臉頰,指腹在她顴骨處溫柔摩挲,那雙總是沉靜如水的眼眸此刻盛滿懇求:“笙笙,答應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以后你想解壓,我隨時都在。”
宋悅笙望進他眼底,知道他所求的遠不止是露水情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