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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笙不知道傅蘊之會出現在哪里,于是在網上各種扒,各種帖子匿名求問。
終于,晚上九點,有個帖子在回復:當刷新鍵第五次被按下時,一條回復突然彈出:
【傅少最近常去夜幕酒吧,不過樓主打聽這個干嘛?】
宋悅笙立刻離開酒店,特意先拐進商場。
在解決沈知讓的事情之前,劇組是她能喘口氣的地方,所以有些事得豁出去。
商場櫥窗倒映出她匆忙的身影。
宋悅笙抓起一件米色針織裙沖進試衣間,再出來時已變成清純大學生模樣——馬尾辮,素顏,連指甲油都擦得干干凈凈。
“我媽媽還在醫院等著手術費……”她站在酒吧后門,手指絞著衣角,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老板瞇著眼打量她,忽然咧嘴一笑:“201包廂,伺候好了,醫藥費算什么?”粗糙的手掌拍在她肩上,“記得說是自己闖進來的。”宋悅笙一個勁兒地點頭:“謝謝老板,老板您真是好人。”
老板擺了擺手,示意旁邊的人將酒和托盤給她。
兩人走到了電梯旁,侍應生才疑惑地問:“老板,這小姑娘可是難見的清純,放在咱們這里多好。你就這么把人放跑了?”
老板邊走邊說:“一看你就沒仔細聽。那小姑娘別的不去,就聽到傅先生的名字扭扭捏捏地答應,一看就是為了他而來。如果不先滿足,讓她嘗嘗苦頭,咱們怎么趁虛而入?”
侍應生恍然大悟:“老板厲害!”
宋悅笙托著銀制酒盤,201的金屬門牌在暗處泛著冷光。
她深吸一口氣。
“三,二,一,action!”
包廂內,水晶吊燈將昏黃的光線切割成碎片,散落在真皮沙發上。
宋悅笙借著垂落的發絲遮擋視線,目光掃過包廂——香檳塔在角落泛著金色泡沫,幾個男人正摟著穿超短裙的姑娘上下其手。
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角落的三人組。
傅韞之慵懶地陷在沙發里,娃娃臉在霓虹燈下顯得格外年輕,可周身散發的戾氣讓方圓兩米成了真空地帶。
“沈家資金鏈已經斷了,三哥,你再不出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壓低聲音,“恐怕又會被司述搶了先……”
宋悅笙瞳孔微縮。
司述竟然真做到了?
那她要不要工資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她轉身要走,卻被一聲輕佻的叫喊釘在原地。“穿裙子的小美人兒~”花襯衫男人晃著酒杯,“怎么剛來又走?酒呢?還不快給傅三少倒杯酒?”
宋悅笙能感覺到無數視線黏在自己后背,像沾了蜜的蛛網。
他們這些男人對于出現在酒吧會所的女人,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跨進這道門,就自動淪為可供褻玩的物件。
無論用什么借口,都不讓走。
這些男人對她們的定義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宋悅笙拳了拳手。
但這里的人不多,硬闖,能闖出去。
于是,宋悅笙在自我判斷周圍的情況后,沒轉過身,嗓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怯生生地說:“我……我不是……我走錯房間……和朋友約好了……”
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掌搭上宋悅笙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她甚至能聞到對方袖口傳來的古龍水味。
“別著急走啊妹妹……”花襯衫男人的笑聲像生銹的刀片刮擦玻璃,“來了就是緣分。把你朋友都喊來,一塊玩兒多好。”
宋悅笙硬生生地壓住了想要立刻躲開的沖動,然后抓著男人的胳膊向前摔去,來了一個過肩摔,狠狠砸在香檳塔上。
水晶杯碎裂的聲音像按下靜音鍵,整個包廂瞬間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