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接起,還未開口,就聽見她平靜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你先聽我說完。”
她的語調很穩,像是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雖然我還有一年才畢業,但我現在仍然是s市青川戲劇學院的在讀學生。至于其他的……”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你都知道我住的酒店和房間號,難道沒查過我的過去?”
傅蘊之下意識反駁:“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查你過去做什么?”
他煩躁地扯松領帶,強行轉回話題:“別繞圈子。等你到s市,給我發個消息,我派人去接你。”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哼:“嗯?”
“嗯什么嗯?”傅蘊之的聲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圍旅客紛紛側目。
他壓低嗓音,每個字都咬得極重:"“進精神病院對司述來說只是開胃菜,他比你想象的可怕百倍。你必須離他遠點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候機廳里,宋悅笙望著巨大的航班信息屏,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座椅扶手。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襯得她的表情格外冷靜:“……是因為你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同類之間最能認出對手?”
這句話像一記悶拳,正中傅蘊之的軟肋。
他喉結滾動,一時語塞。
不該聰明的時候過分敏銳,該清醒的時候卻又糊涂得讓人惱火。
她腦袋到底怎么長的?
“找人接你,我也能放心,就這樣,掛了。”
傅蘊之生硬地結束了通話,拇指重重按在掛斷鍵上,仿佛這樣就能切斷心頭那股無名火。
這件事簡直糟糕透頂。
往日里,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都能從容應對,甚至能笑著看對手自掘墳墓。但有些人——有些事——他讓不了,也不能讓。
往日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他尚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有些人是底線,是絕不能退讓的禁區。
他閉了閉眼,喉結滾動,深深吸進一口帶著機場特有消毒水味的空氣。
再睜眼時,眸中已是一片冷厲。指尖在副卡手機上快速滑動,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陶。”傅蘊之的聲音像淬了冰,“下午四點去s市機場接個女人。”
頓了頓,他的每個字都咬得極重,“我要你24小時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用任何方法都行。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匯報。”
電話那頭傳來夸張的抽氣聲:“啊?……三哥,我性別女沒錯,但愛好男,而且您這要求聽著怎么跟變態跟蹤狂似的?”“你不去?”傅蘊之的聲音瞬間又低了八度。
“去去去!”小陶立刻慫了,八卦之魂卻熊熊燃燒,“那什么……是三嫂嗎?”
回答她的是干脆利落的忙音。
一分鐘后,小陶的手機震了震。
她漫不經心地劃開屏幕,卻在看清照片的瞬間“嗷”地一嗓子,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怎么了這是?”珍姐掀開里屋的布簾,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沒、沒事!”小陶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假裝整理稱藥的小秤,眼睛卻不住地往診室飄。
透過半開的門縫,能看到徐晏衡修長的手指正穩準狠地將銀針捻入患者的穴位,白大褂袖口露出一截清瘦的腕骨,專注的側臉引得候診區的幾個小姑娘頻頻張望。
小陶在心里哀嚎。整個濟世堂誰不知道徐醫生和宋同學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要不是現在放暑假宋同學拍戲去了,擱平時,徐醫生早就去找她了。
小陶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張在水族館明媚的笑臉,又偷瞄了眼診室里溫潤如玉的身影,只覺得手里的黨參都要捏出汗來了。
唉喲。
三哥這不是撬人墻角嘛,咋干這么缺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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