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
距族祭大典不到兩日。
大部分事宜已定好,宋朝玄這才歇了下來。
陪著姐妹倆跟遠道而來的小友們吃了個飯,最后留下兩個女兒喝茶。
他們一家人有話要談,百里戲江等人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貼心的離遠了些后,百里戲江學起他師父的派頭,在她們出來就能一眼看見的地方,擺起了茶具。
“你干啥。”
秦禧彎腰在一旁,看著他笨拙的學著婉兒的模樣泡茶。
結果卻弄得茶水四濺。
“等我師父跟妹妹啊。”
百里戲江懶得理她,繼續搗鼓這陌生難馴服的茶具。
“怎么看師父用得這么賞心悅目,我就這么…”
他嫌棄的打了自己的手一下,拿出了平日專心煉丹的架勢,這才顯得舉止沉穩了些許。
秦禧沒眼看,擠開他自己上手。
萬俟寂在他們面前坐下,笑夸道:“百里至少比我好。”
“你們倆啊,還是別上手了,等著喝吧。”
秦禧一個也不落,嫌棄的瞥了瞥好不到哪去的阿寂。
手上動作不停,指尖翻轉茶香四溢。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百里戲江托著下巴瞧她。
他雖然不太懂品茶,但只瞧賞心悅目的話,秦圓圓居然也不差。
“誰都像你們似的啊——”
秦禧白了他一眼,隨后轉眸就笑著給萬俟寂倒上了一杯茶,“阿寂嘗嘗,我的茶沒婉兒的好,也不知你們愛不愛喝。”
她順帶拽了百里戲江一下,讓他多擺了兩個杯子,不管人何時出來,先倒上一杯在那放著。
三人閑散的坐在一起喝茶。
屋內也是父女三人喝茶。
熟悉的茶香,但沏茶的人不同。
靈茶是宋聽婉制的靈茶,宋朝玄獨坐一邊,姐妹們坐在他對面。
“一連忙了好幾日,為父終于能歇下來與你們說說話了。”
宋朝玄一邊沏茶,一邊笑看兩個乖女。
“爹爹還能想起來我們呢。”
“近日阿姐為族人們檢查身體,我在練劍。”
一個嗔怪打趣,一個乖巧告訴他最近在做什么。
宋朝玄欣慰,“族祭忙,正巧今日要同你們說說族祭的事。”
姐妹倆正色,等候下文。
“云隱族祭,百年一次,意在聆聽天意感激天道,族祭后天降甘霖,這是獨屬于咱們云隱的福氣。”
“到時候族人們會走到空地上,由甘霖洗禮,境界會更上一層樓,你們與外面三位小朋友說一聲,記得讓他們別躲在屋檐下。”
聆聽天意,感激天道。
宋聽婉嘲諷的垂了眸。
天意讓她們云隱死。
天道也是個不頂事的。
憑天雷鳴。
驚得屋外傳來族人們驚呼聲。
宋司遙起身推開窗,看向天空。
卻是晴朗無云,毫無下雨的預兆。
唯獨她一人擔憂,其余父女倆端茶淺飲,一個不以為然,一個勾了勾唇看著他內心叛逆的大女兒。
“阿遙無需理會,族祭將至,或許被天道聽見咱提祂了吧。”
宋司遙嗯了一聲,轉身坐回阿姐身旁,“族祭需要我做什么?”
祭天大典,宋司遙還從未參加過。
“別緊張,一切都由爹爹操持,咱們倆在一旁看著就是。”
宋聽婉聽族人提起過往年的族祭,知曉忙的只是爹爹后便再無負擔。
宋司遙了然點頭。
“不過爹爹,我需要在族祭結束后與大家說幾句話。”
“明日我會去見族長大人,與他說原因。”
聽見她提起召集所有人回族的事,宋朝玄挑眉放下茶杯,溫聲道:“我與族長都說過了。”
宋聽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蹙眉看向老父親。
雖依舊清瘦,但面色紅潤精神不錯。
忽然,她一頓,擱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他身旁。
靈氣入體。
溫和的游走在他體內。
宋朝玄無奈的由她檢查,“阿婉,你知道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