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物最知東西好壞,經常給他叼些天地寶物下來。
那木頭便是外面難得一見的九天雷引木。
此木所制靈器,邪祟皆可滅。
宋司遙把玩了一下,手感也很好。
她雙眸微亮看向他,“多謝父親。”
她很喜歡。
宋朝玄心中嘿嘿一笑,若不是不合時宜定要向阿婉炫耀一番的。
老父親寵溺一笑,手中再次出現了一物。
“同一塊木頭,給阿婉做了個丹盒,往后放些高品丹藥,可以隔絕靈氣溢出。”
雕刻玉蘭的手掌大小的盒子遞了過去,宋聽婉悶悶的看著爹爹,強壓著對天道的不滿,接過來勉強笑了下。
“謝謝父親。”
不咸不淡的。
讓宋朝玄哎呦一聲。
這回又不叫爹了,又不是他不讓說的。
“怎么還遷怒呢。”
宋朝玄笑著,長嘆一聲。
他拂袖起身走到她身旁,溫言細語的抬手。
輕輕摸了摸他們家阿婉的發頂。
“小仙子不氣啦,縱是萬物相阻,爹爹都會與你們一同面對。”
宋司遙挽了個劍花,木劍上流露出幾分凌厲,“父親、阿姐,雖不知你們未盡之言,但我會與你們一起。”
無論是險還是難,一家人在一起,總歸多出些無畏的勇氣。
宋聽婉翹了唇,看著爹爹與阿遙,目光柔和下來,“我都懂的。”
阿遙是局中人,天道怎會讓她知曉一切。
只是人在家中坐,在父親與妹妹面前可以放任自己脾氣亂來,自己生悶氣還有人哄。
讓她也不免放松由著自己耍脾氣。
憤懣自也是有的。
但也深知世事無奈。
“那木盒,有空仔細瞧瞧喜不喜歡。”宋朝玄也緩緩走到窗邊。
屋外明媚,他背著光回頭,逆在光里,像是匿于黑暗,眉眼慈愛。
“去玩吧,他們在等你們。”
宋司遙隱隱覺得不對勁,“父親,我與阿姐再陪您喝喝茶。”
宋聽婉不語,握緊了手中爹爹雕刻的木盒。
忽然,拿動之間木盒中有什么滾動的聲音,她倏然抬眸。
宋朝玄朝她們笑了笑,尤其是對宋聽婉,“出去吧。”
宋司遙擰眉不動,宋聽婉意有所感的牽著人出去。
她們倆剛踏出門外。
門被靈氣由里合上,像是在趕客一般。
“父親…”今日好奇怪。
宋聽婉朝她搖搖頭,松開了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玉蘭花盒。
盒內四壁,雕刻著密密麻麻復雜的符文,閃閃滅滅,將熄未熄。
她瞳孔放大,在妹妹疑惑不明的目光中閉上眼,神識瞬入符咒之中。
“轟隆——”
雷鳴在眼前,炸毀了姐妹倆兩步之外的長廊。
少女邁步而出,木劍擋在閉目入定的阿姐面前,擰眉掀了眼皮,淡眼看天。
她未聽言語,卻也不傻。
父親與阿姐要說之事定與她有關。
兩人都很沉重,除了生死,她不知還有什么會讓兩個性情溫和樂觀的人,有這樣的反應。
是她要死了嗎。
可卻不像是如此。
遙看上天,眸中隱隱壓著的是狂妄的征服欲。
在問劍宗溫和的環境下待了兩年多,可她骨子里叫囂著的,還是瘋狂的戰意。
與人戰,與天戰。
何懼?
不懼。
天空白日驚雷,宋司遙扛著隱隱向她壓來的神秘威壓。
威嚴蒼老,天地浩蕩的莊重之氣。
好想跟天打一架。
少女激動得紅了眼,握木劍的手也顫抖起來,恍惚回到奴隸營里刀刀致命的戰斗之中。
叫人著迷。
“丫頭,回神!”
丹田里的老頭子嚇了一跳,連忙將有些入魔之象的小姑娘給喚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