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揮手跟大隊長告別,找了個方向就往縣醫院走。
夏冬生累個半死到地方時,夏夢早就不見了。
他只能氣呼呼的轉身往煤廠去,夏家老大夏春生現在是煤廠的正式工,一個月能拿三十八塊錢,現在在大隊里也算數的上的出息人了。
以前大隊里的人提起夏春生就是好吃懶做的二流子,現在說起來就是會來事、有門路、本事大,風評的轉換只需要一個工作。
夏冬生羨慕的不行,一心也想跟他大哥一樣弄個工作,以后就是人人艷羨的城里人。
聽他爸說夏夢手里有錢,他本來還想從她手里弄點過來,沒想到她跑那么快,真的一點都不顧忌自己,再想起昨天被打的地方現在還疼著呢,他更加憤憤不平。
他爸說的對,二姐真是反了天了,村里哪個姑娘敢打自家弟弟?他爸說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沒了天只有死路一條,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她二姐就是腦子壞掉了,現在名聲已經沒有了,居然還敢得罪自己,以后在婆家被男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在心里腦補一通,夏冬生好像已經看到夏夢被打的滿身是傷,回家求自己的樣子了。
夏夢才不管腦殘的想法,問了幾次路就到了縣醫院門口。
說是縣醫院,其實就兩棟三層小樓,一棟門診一棟住院,看病的人不多,她直奔婦產科。
婦產科醫生是個中年女人,簡單給夏夢把了個脈,又摸了摸肚子,口氣不好的說:“你這月份都大了,現在吃藥恐怕流不下來,手術引產需要清宮,這個手術很容易引起大出血,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在說。”
“你家勞動力一起來的嗎?你們最好還是再好好商量商量。”
“他沒來,我一個人來的。”夏夢說。
中年醫生皺眉,有些狐疑的說:“年輕人可別意氣用事,你這決定經過丈夫同意了嗎?沒有結婚證明和丈夫簽字沒法給你做這個手術。”
一些不潔身自好,沒結婚就搞大肚子偷偷打胎的女人醫生見過不少,她一向看不上這種不知廉恥的人。
夏夢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喜,她沒多說點點頭就告辭了。
從醫院出來時夏夢也沒想象中的失望,當知道自己肚子里是未來男主時她就猜到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畢竟主角都很難殺。
這次檢查也不是為了立即打胎,她主要想了解自己身體狀況。
夏夢低頭看看肚子,雖然已經五個月了,但原主整天擔驚受怕饅頭稀飯都不敢多吃,就怕肚子太大被人發現,以至于本來就不好的身體更差了,肚子也小的很,寬松的衣服放下來一點也看不出肚子,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天殺的賤人,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到死還要拖累我們家!”一聲尖銳的罵聲響徹醫院,把低頭想事情的夏夢都驚了一跳。
再往叫罵聲的方向一看,就見兩個男人正用被單托著個女人往醫院進,那托著人的被單已經被血染透了,甚至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滲著血,旁邊跟著的中年女人煞白著臉。
兩個護士聽到聲音很快跑了出來,往被單里的女人看了眼,就算見慣生死的護士臉色也有些白,只見女人渾身像是在血水里泡過,肚子還高高的鼓著,臉色卻已經灰敗毫無生機。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做家屬的?難產了怎么不早點送醫院,生了多長時間了?”
“哎,小護士你們說話可得憑良心,這誰家生孩子不是在家里,怎么人家都能生就她不行,哪個女人不生孩子,怎么她就那么嬌貴,生個孩子要死要活的,果然是個掃把星,我老朱家的香火要是因為她斷了,她以后別想進我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