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八卦的大男人圍坐在一起,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卻沒等到顧清衍的回應。
再轉頭一看,人已經洗漱好安穩入睡了。
“顧清衍,別裝了啊,這還沒到十點呢,可沒到你睡覺的時間。”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三人都有點不甘心。
但見顧清衍被子在胸口蓋的板板正正,一絲褶皺都沒有,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一副安然逝去的模樣,幾人一陣無語。
你怎么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不說就算了,我包打聽早晚弄個水落石出。”隔壁床的小年輕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算了吧,就你還包打聽,每次說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靠譜。”
“哪里不靠譜了,前幾天帶著兩個孩子把外語系鬧得底朝天的女人你們還記得嗎?”
“怎么不記得,跪在校門口頭磕的滿頭血,按著小孩的腦袋一起給主任磕頭,你沒見當時主任那個臉色,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還說學校不交出孩子他爸,就帶著孩子撞死在校門口,真夠狠的,也不知道是誰敢娶那么兇悍的女人。”
“還能是誰,就是外語系那個小白臉,剛入學不久就跟同系最受歡迎的女同學處對象,那女同學剛開學坐著小轎車到校門口,當時還引起了圍觀,沒想到那么快就被那小子拿下了。”
“沒想到啊,人家下鄉時早結婚了,孩子都生了兩個,這邊剛處上就和那邊的老婆孩子斷了聯系,還說學校不放人,他不會回去了,這不老婆就帶著孩子找來學校鬧了。”
聽著的兩人“嘖嘖”出聲,“渣男啊!渣男!”
“學校調查清楚情況,就今天把小白臉開除了,外語系的女同志也跟他撇清了關系,聽說還當眾打了他一巴掌。”
“現在的女同志都不好惹啊!”幾人齊聲感嘆。
末了對視一眼,又對床上躺著的人說。
“顧清衍,你可不能學他,到時候雞飛蛋打,后悔都來不及。”
顧清衍緊閉的眼睫微動,薄唇吐出兩個字:“滾蛋!”
三人聳聳肩,笑著去洗漱后也都睡下。
宿舍里很快安靜下來,又不時響起翻身磨牙聲,顧清衍卻睡不著了,他干脆下床,點了一根備用蠟燭,拿出紙筆,對著晃動的燭光慢慢寫出四個開頭的字。
直到窗外蒙蒙亮,他干脆也不睡了,把紙張平整的疊好放進口袋,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食堂里已經冒出白煙,偶爾有一兩個早起的人路過。
顧清衍迎著熹微的晨光,慢慢走到了學校的辦事處。
等他回到宿舍時幾人才剛剛起床,看到顧清衍進門都很驚奇。
“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那么早出去干嘛?”
包打聽靠在床桿上刷著牙,半張臉都是泡沫。
“出去請假,我后面幾天就不來了,你們幫我記個筆記。”
顧清衍說著走到床邊,把被子整齊疊好,枕頭和床單也全都拉的平整,整張床很快恢復成他躺下之前的嶄新模樣。
“怎么突然請假啊?什么時候回來。”包打聽含含糊糊的問。
“大概五六天。”顧清衍估算了下時間,換了件更正式的衣服,又套上外套。
“干什么需要那么長時間?我可記不了那么多天的筆記啊,老孫,老孟,我們幾個輪著來。”包打聽嗷嗷叫著喊。
“記個筆記而已,死不了。”孟斌被他吵的頭疼。
“我可以幫忙。”孫一山不在意的點點頭,反正他自己也要記筆記。
顧清衍收拾好后戴上手表,看了眼時間就迅速出門。
“現在就走啊,這大清早的。”
身后的聲音越來越遠,顧清衍已經出了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