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還有剩的米飯,我給他煮點米湯喝。”
一直帶著夏苗在廚房里的張淑芬走過來,把陳賤女一起領進了廚房。
兩人剛走,院子外就傳來自行車的聲音。
很快,三輛自行車停在門外,東子帶著兩個公安回來了。
“怎么回事?誰殺人了?”一個年輕公安出聲詢問。
跟他一起年紀大些的公安雙眼銳利,迅速掃了眼周圍的環境,目光很快就定格在躺在地上的人。
“死了?”他走過去。
“沒有沒有,就暈過去了。”張大舅忙說。
“怎么暈的?”他皺眉問。
“同志,把人打暈應該不犯法吧,是他先沖著我開槍的,我這不是氣不過嘛,就把人打了。”張大舅抓抓腦袋。
“就是,這老頭掏槍就射,太不講武德了,我為了奪槍也踹了他一腳,沒想到他脆的很,跟花瓶似的,一碰就碎,就這樣還敢帶人來鬧事。”
楊子把槍一舉,遞給老公安,“喏,就是這把槍,要不是我出手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老公安看了他一眼,“原來是你啊!”
“好說好說,既然大家都認識,行個方便唄。”楊子說的隨意,好像和對方關系特別好。
“行什么方便,我們公事公辦,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無關緊要的人都散了吧,你們找輛牛車,先幫人送醫院去。”
“哎,好好,我這就去把牛車趕過來。”
核桃大隊的人見到有公安過來,一個個都嚇傻了,這會兒聽說可以走,也不管剛剛是不是被打了,爬起來拔腿就跑。
槐花大隊的也有點怵公安,也跟著去牽牛車的大隊長呼啦啦的走了。
一下子院子就變得空曠起來。
兩個警察又詢問了整件事的過程,收繳了土木倉,然后把陳大根抬到牛車上。
可能是因為動作太大,陳大根醒了過來。
剛開始還有些迷茫,看清眼前的狀態后他雙眼瑟縮了下,好像很害怕公安的靠近。
穩了下情緒他才說,“這是什么情況,你們要帶我去哪?我是核桃大隊的大隊長,可從來沒做過什么犯罪的事,你們不能抓我。”
“沒說要抓你,就是跟我們去所里交代下情況。”小警察說。
“這有什么好交代的,就是跟我兒媳婦的家里鬧了點矛盾,這都是自家的事,哪里用的著麻煩你們跑一趟。”
陳大根說著露出個老實巴交的笑,別說,他這個人笑起來真挺像個老好人。
“走吧,你這腿也需要去醫院看看。”老公安不容拒絕的說,又看向院子里的人。
“誰是他家屬,一起去照顧照顧。”
陳大跟的視線滴溜溜轉了一圈,看到夏花時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戾氣,卻又因為顧忌著兩個公安,立馬又轉向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大兒子。
“滾過來,沒用的東西。”
“來了。”陳大壯抹了把臉,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夏花一眼。
“你過來,我們一起去照顧爹。”
他面對別人時有多低眉順目,面對夏花時就多疾言厲色。
“我大姐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了,等你們回家了我就把大姐送回去。”
“不行,她是我們老陳家的媳婦,住外面算怎么回事,到時候村里還不戳穿我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