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父母強行拉走的時候,雖然哭得滿臉是淚,狼狽不堪,卻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夏春生,眼神里帶著期盼,希望夏春生能追出來跟她解釋清楚。
可那時候的夏春生,已經被幾個小舅子按在地上打成了豬頭,話都說不出來了,哪還有心思去哄什么小姑娘。
“后來我擔心你大哥還去招惹人家,就托人去打聽了一下。那姑娘的父母當時本想直接把她帶走的,但她在鄉下待的時間還不夠,不能直接搬回城。”
“沒辦法,她父母就先回城去了,說是她媽媽想把自己的工作轉給她,然后再給她辦正式的回城手續。”
“這不,上個月那姑娘總算是正式回城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臨走前還特意給你大哥留了一封信,真是孽緣啊!”
張淑芬連聲嘆氣,眉頭緊鎖。
這個李燕妮的想法,連張淑芬都理解不了。
按理說,條件那么好的一個城里姑娘,怎么就非得吊死在她兒子夏春生那棵歪脖子樹上呢?
這城里明明有她女婿顧清衍這樣品貌端正、有文化有本事的小伙子,她那個大兒子,從小就是貓嫌狗厭的貨色,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姑娘這么死心塌地的。
“那大哥怎么說的?他在老家好歹還有份工作,要是來了京市,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夏夢皺著眉頭問。
她可不覺得夏春生是什么有擔當的人。
張淑芬面露難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他說燕妮懷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辜負對方。”
其實當時夏春生在家里鬧的時候,說的不止這些,還有更多難聽的話,什么為了真愛可以放棄一切之類的,張淑芬實在是不好意思當著女兒女婿的面說出口。
“他不能辜負李燕妮,就能辜負給他生了兩個孩子、操持家務的大嫂?真夠雙標的!”夏夢嗤笑一聲,眼神冰冷。
“媽,我丑話說在前頭。”
“我不管他想做什么,但要是想來投靠我不可能,只要是他敢來,我就敢把他弄成盲流送出去,我不介意多一個勞改犯的大哥。”
夏夢毫不婉轉的直接說。
就算張淑芬在場,夏夢也一點沒有委婉的意思。
她愿意照顧夏花、張淑芬和小苗,是因為她們值得,可這不代表她愿意無底線地照顧夏家的其他人。
她喜歡的人,她不介意拉拔一把,她不喜歡的人,休想從她這里占到半分便宜。
張淑芬聽著女兒這番毫不留情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伸手拉住了夏夢的手,眼神里帶著釋然和理解。
“小夢,你放心,媽心里有數。媽知道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他要是真敢來,你想怎么做,媽都不會管。這些都是他自己作的孽,怨不得別人。”
她之前其實也覺得二女兒的性子變了太多,像是兩個極端,以前太過綿軟,后來又太過剛硬。
可經過這么一段時間,聽到夏花說了很多她們最近做的事情,她才覺得這樣或許才是最的,這個世界對女人要求總是多些。
一旦軟和就容易被欺負,就像她,像大女兒,還有以前的二女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