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孫不知道什么叫騎臉輸出,但是侯三看向他的那個眼神,讓他領略到了其中之意。
蛐蛐孫現在也顧不上李向東嘴里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他伸手攥住侯三的胳膊,一把把侯三給扯進了自己的懷里。
“我都說了我以后改,這件事情以后不準再提,你聽到了沒有?”
身材瘦小干癟的侯三被蛐蛐孫連捅咕帶揉搓之后,猶如被強壯的漢子給糟蹋了一般。
聽到蛐蛐孫的問話,侯三趕忙點頭服軟。
“聽到了孫叔,我以后再也不拿這件事情打你的镲了,你現在可以松開我了吧?”
“哼~”
蛐蛐孫松手,侯三笑嘻嘻的遞煙,重歸于好的兩人,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在他們倆打鬧的時候,李向東湊在阿哲的身邊,也問出了他心里的疑惑。
“今天我聽你和那些撂地攤的聊天,說銀元價格時‘四’這個字的發音,和你跟陳波說的時候不一樣,這是怎么回事?”
阿哲聞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后笑著解釋道:“原因就是福州話是福州話,閩南話是閩南話,它們倆不一樣。”
“是嗎?你怎么還會福州話?”
李向東還真不知道這個,他一直以為閩省人說的都是閩南話,這也就是他時刻關注著銀元的價格,否則他也不會發現其中的不同點。
反正不管是福州話還是閩南話,對他來說都是天外之音,聽不懂又有什么區別呢?
“東子,你不是知道我外公家以前資本家嘛,福州可是閩省的省會,不會說福州話,我外公家怎么在福州做生意?”
“我娘可是打小就把我當她的接班人培養的,我不僅會說福州話,我還會點客家話呢,東子,客家話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你厲害行了吧?”
李向東對得得瑟瑟的阿哲豎起一個大拇指,大學老師和資本家商人結合后生下來的孩子,腦子確實是好使。
可惜沒有如果,否則單憑阿哲在語言上的天賦,說不準都能混上個翻譯家當當。
而且哪怕當不上翻譯,以阿哲外公家的條件,再加上阿哲他爹,足以讓阿哲過上混吃等死的大少爺生活了。
可惜呀真是可惜了,生不逢時不說,阿哲還在西南那幾年,刻意把自己養成了個二愣子的性格。
單有腦子卻沒頭,遇事它不怎么轉啊!
“有人來了!”
李向東看到前方出現幾道手電筒的燈光,他心里的警戒線再次拉起。
“呼~”
隨著來人越來越近,李向東隱約看到陳波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后才松了口氣。
他俯身在阿哲耳邊輕聲囑咐道:“現在咱們四個,你是頭。”
阿哲點頭示意明白,李向東又囑咐了一遍蛐蛐孫和侯三,然后他們三個便把放在拖拉機后車斗的麻袋扛到了背上。
他們四人以阿哲為中心,阿哲在前,背著麻袋的李向東三人在后。
雙方匯合,阿哲上前和對方為首的中年男人微微彎腰鞠躬問好。
隨后中年人拉著阿哲的手,打頭帶著眾人走進了祠堂隔壁的一座院子里。
這座院子是一座‘一進’的木質結構院落,眾人走進正房客廳后開燈,黑漆漆的屋子多少才有些亮堂。
客廳上首位擺放著一張條案座椅,客廳兩側有一排帶著靠背的座椅,座椅后面全都是長條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