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專程送李曉濤回家的,今天這日子,李曉濤來上門拜年,不管是不是在打他閨女的主意,小孩子家家的騎著自行車,他不把李曉濤送回家,他也不放心。
好吧,其實他是被自己媳婦強壓著送人回家的
否則他做為一名老父親,面對拱上門的豬,他不殺了吃肉都是好的,還送李曉濤回家,他送的著嘛他!
“何大爺,到了。”
騎著自行車回家的李曉濤,剎車停在了老李家的大門外。
“你家住這里?你家在院子里占幾間屋子?”
何父跟著停下,單腿撐著自行車,打量著眼前的院子。
坐在他后面的何春燕,從車上跳了下來。
“爹,我聽曉蘭說過,這座院子都是李曉濤他們家的。”
“都是?”
何父心里暗罵一聲狗大戶,難怪家里的孩子出門,口袋里能裝滿滿一兜子的大白兔奶糖。
他們老何家那么多的人口,也就僅占了他們那座三進院的后院西廂房,還有緊挨著的兩間倒座房。
按照住房面積來算,他們家在院里已經是排在前列了,可跟眼前的院子一比,屁也不是。
“春燕,你跟著一起進去拜個年,然后趕緊出來,爹在門口等著你,咱們還得抓緊回家呢,知道了沒?”
何父沒打算進去,他們家和老李家之間也就小孩子是同學關系,大人互相沒有交情,而且這個點眼看著要吃午飯,登門也不禮貌。
“知道了爹。”
何春燕抬腿邁上臺階,招呼李曉濤一起進院,可李曉濤扶著自行車站在原地沒動。
“走啊李曉濤。”
“春燕,你先等等。何大爺你不跟著一起進去嗎?該吃午飯了,您和春燕直接在我家吃唄,我家有好酒,昨兒晚上我爹和我爺爺他們喝的是汾酒和茅臺,說是一瓶好幾塊呢。”
何父和李曉濤接觸的時間短,不知道李曉濤是個直心眼子,他還以為李曉濤又是在跟自己顯擺。
“我不愛喝酒。”
“爹,你怎么能說謊話?你明明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自己喝一杯。”
聽到來自小棉襖的被刺,何父感覺穿心的涼。
他緊緊握著車把,嘴硬道:“我不愛喝瓶裝的,喝了第二天頭疼,我就愛喝咱們家胡同里那家小酒館里賣的散婁子,喝那玩意不上頭,行了吧?你進不進去拜年?不去上車跟我回家!”
何春燕輕‘哼’一聲,低聲嘀咕一句,誰信誰是傻子。
“李曉濤你趕緊的,我爹不愛喝你家的汾酒和茅臺,我爹還著急回家喝他買的散婁子呢。”
“咳咳~”
何父被自家閨女回嗆的直咳嗽。
“何大爺您沒事吧?”
李曉濤一臉關心,何父擺擺手,“沒事,就是突然嗓子眼癢癢。”
“嗓子眼癢癢?”
李曉濤猜測何父可能是生病了,他每次只要嗓子眼一開始突然癢癢,第二天不是感冒就是上火開始咳嗽。
“何大爺您還是跟我們一起進去吧,我三叔弄回來一網兜子梨,不是爛酸梨,是那種又大又甜的梨,我讓我娘給你多放點冰糖煮梨水喝,喝完嗓子眼就不癢癢了。”
“不用不用,大爺沒事。”
何父聽著李曉濤的話,認為他還是在跟自己顯擺,心道,你家有梨吃怎么了?我家還有國光蘋果呢!
只是他越想越心酸,跟他家買的那兩斤國光蘋果一樣酸
“真不用嗎,何大爺?”
“真不用!你大爺我不能吃梨,吃了拉肚子,你們趕緊進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