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站。
本趟列車的最終目的地到達,所有車廂里的乘客排隊下車。
列車員休息車廂里,侯三看著從床鋪底下拽出來的三條麻袋,尷尬的撓撓頭。
他一臉為難道:“東哥,孫叔,太重了,我抬不到站前廣場。”
要是在京城站,侯三就直接刷臉借手推車了,可在福州站沒熟人,他們也不想太顯眼,只能準備人力把麻袋從火車上弄下去。
“叔也夠嗆。”
蛐蛐孫笑了笑,目光朝李向東看去。
“東子,你能抬的動嗎?抬不動的話,你倆一個跟我一起抬,剩下那個在這等著。”
“沒問題。”
李向東往床鋪底下推回去一條麻袋,然后站起拍拍手。
“我自已抱一個,孫叔,你和侯三抬一個。”
他話是這樣說,但是男人的腰必須得保護好。
他先招呼侯三把地上的一條麻袋抬到床鋪上,這才托著麻袋里的木頭箱子,用力抱在懷里后下車往站前廣場走。
中途緩了兩次,走在前面的侯三又折返回來幫忙,三人把兩條麻袋抬到站前廣場的樹蔭下時,全都已經額頭冒汗,臉色漲紅。
侯三一屁股坐在地上,撐起上衣擦汗,嘴里呼呼吐著熱氣。
“我的媽呀,累死我了!”
“起來了侯三,別直接往地上坐,車上還有呢,咱們倆得抓緊干,別耽誤站臺點名。”
李向東一把把侯三從地上拽起來,又跟原地等待,看守麻袋的蛐蛐孫打聲招呼。
他推著一副有氣無力,骨頭都好似已經軟了三分的侯三,繼續去啃下一塊‘硬骨頭’。
兩人又折騰了一趟,三條麻袋整整齊齊碼放在蛐蛐孫身邊,李向東和侯三沒有休息,直到回到火車上。
兩人猛灌幾口軍用水壺里的涼白開,身子一橫躺在床鋪上,等著點名后再一起去招待所。
“東哥,咱們不會還要抬著去交易吧?”
“不用,價格談好,直接在站前廣場交易。”
放下心來的侯三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隔間里安靜下來,累壞的兩人抓緊時間休息。
點名,結伴到招待所分配房間。
阿哲已經調入跑魯省,李向東和侯三兩人不可能占一間屋子,一名姓吳的同事跟他們倆同住。
蛐蛐孫還在站前廣場等著,李向東和侯三快速把工作服換成平時在家穿的衣服,跟吳姓同事打聲招呼后便去找蛐蛐孫。
“東哥,咱們倆跟老吳也不熟,不方便啊。”
從房間里出來,侯三說的也是此時李向東心中所想。
“你現在去找下魏成,讓魏成和老吳換換,這話你不要說,讓魏成去說。我去買冰棍,你先出來要是沒在大門口看見我,你就在大門口等會兒。”
“好嘞東哥,冰棍我要吃兩根。”
兩人分開行動,侯三去找魏成,李向東快步從招待所出來,去最近的供銷社買冰棍。
李向東的速度快些,他回到招待所大門口時侯三還沒出來,等了兩分鐘,他這才看到侯三的身影。
兩根冰棍遞過去,李向東開口問道:“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