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姐姐,有問題嗎?”
安兮兮見李曦言這么激動,心中驚訝。
印象中,曦言姐姐還是第一次如此激動。
李曦言搖了搖頭,笑道:“沒什么,看你們相處的好,我就放心了。”
“潼潼很喜歡跟他玩…”安兮兮說這話時,想起那晚的經歷,心神有些恍惚。
那晚她很確定,是蘇澤將她催眠入睡的。
蘇澤身上,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沒有探究別人隱私的嗜好,所以并未去深入了解。
“嗯,我跟他說些話。”
余光一直注意門外的李曦言,瞥見消失的少年,又回到店鋪門口,心里升起一陣小得意。
果然,蘇衛白指揮官唯一的子嗣,不簡單。
數分鐘后,房間里。
蘇澤與李曦言面對面坐著,時間仿佛又回到初次見面那一天。
李曦言打量著鎮定自若的少年,嘴角上揚。
“水澤大師,不準備解釋解釋嗎?”
蘇澤,水澤,都是瞎子,根本經不起懷疑,一點就破。
“巡察員,我沒什么好解釋的,我又沒觸犯聯盟法律。”
蘇澤攤開手,淡定回答。
他知道有暴露的風險。
但眼前審問過他的巡察員,他入夢過的巡察員,一下就識破,還是令他驚奇。
這敏銳力,反應力,真不愧是巡察司副司長。
“為什么要騙我,你覺得聯盟不能保護你?”
李曦言抱起雙手,靠住椅子,山巒抖顫。
“你知道嗎?只要你開口,蘇衛白指揮官的遺留星卡,絕不會落到蘇氏家主手里。”
蘇澤劍眉微挑,吟吟笑道:“巡察員,那它們會落到誰手里?我這個廢物手里?”
李曦言怔怔凝視他,美眸中閃過絲絲歉疚。
“抱歉,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蘇衛白指揮官的遺留星卡,價值無法估量,得到這些卡的影瀾蘇氏,已經是準一品世家了。
可以預見,如果這批卡是少年的,他所遭受的惡意,只會更大。
懷璧其罪,到時候無數星海雇傭兵聞風而動,連異族也會派殺手過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年的做法反而最明智。
望了眼略顯狹窄的空間,李曦言盯著他平淡的神情,輕咬唇道:“你不恨他們嗎?”
“恨,但恨就能解決問題嗎?”蘇澤淡然一笑,靠著椅子把玩渦卡,“巡察員,我現在挺好的,你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蘇澤,我可以幫你,你的眼睛,你的——”
“多謝巡察員的好意,但我如今不再需要憐憫,過往的蘇澤已死。”
“還有,我是我,蘇衛白是蘇衛白,請不要特殊看待我。”
蘇澤將卡輕敲桌面,聲音寡淡,仿佛一切恩怨與他無關。
李曦言猶豫片刻,不甘心又道:
“那云媚呢?她父母是你父親的副官,都死在那場刺殺中,又被迫那樣,你就真的一點想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與我何干?”
毫不猶豫回答的少年,沒心沒肺的模樣,令李曦言失望不已。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無法激起他的斗志。
“巡察員,冒昧問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名曦言,有幸見過蘇衛白指揮官一次。”
李曦言平靜起身,轉而想離開。
啪嗒!
卡牌掉落的聲音,驟然響起。
李曦言定神看去,發現少年有些呆愣,似乎在回想些什么。
她沒有多想,幫他撿起卡牌,交還于他手中。
正要離開時,少年卻忽然將她叫住。
“巡察員,我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當了指揮官,駐守一個星系,面對數百萬異族聯軍,你身邊只有三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