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高崖,視野開闊。
時有山風吹來,揚起少年的意氣。
“父親,那里就是石心族駐地?”
望著遠處的眾多石屋,少年偏頭看了眼陰九。
“嗯,敗兒,石心族的石心,是一種很好的制卡素材。”
陰九拍了拍少年肩膀,眼神和藹。
聞言,少年皺了皺眉,鄭重道:
“父親,先祖乃石心族所救,石心族人對我們有再造之恩,怎么能這樣對他們呢?”
陰九啞然失笑,不由道:“敗兒,書上寫的,就一定是對的嗎?那套道理在以前可能適用,但現在不一定適用。”
少年默然,他想起了星梭站附近的餓手。
他曾試圖去幫他們,換來的卻是傷害。
或許,父親說的是對的。
這般想著,少年指了指石心族駐地的高大雕像,好奇道:
“父親,那雕像為什么是只猴子?”
陰九摸了摸短須,眼里掠過一絲鄙夷。
“石心族愚昧落后,將場域靈視為神靈供奉,敗兒,你可不能學他們。”
“我們要緊跟時代潮流,不被時代所拋棄。”
“父親…獻祭人,獲取邪神力量,也是緊跟時代潮流嗎?”
少年突然冷漠的聲音,令陰九心慌不已。
他捂著胸口,看著一眨眼長大的堅毅少年,臉上盡是痛惜之色。
“回答我,父親!”
青年攥緊雙拳,上前一步,眼神狠厲的嚇人。
陰九被嚇的倒退數步,跌倒在地。
他自欺欺人捂住雙眼,痛哭流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敗兒,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青年聲音沒再響起。
陰九從夢中驚醒,摸了摸濕潤的眼睛。
良久,他感受著窒息般的黑暗,嘆口氣,幽幽道:“老了…老了…”
…
房間里,蘇澤剛從夢境中抽離意識,便發覺懷中多了個人。
低眸望去,正好對上少女粉色的雙瞳。
“澤~就這一次…”
她哀求著,將頭埋入他懷里,身體蜷縮著,企圖得到安全感。
蘇澤默許她的行為,輕聲道:“睡覺。”
隨即閉上眼,冥想起來。
腦海里對于大圣的構思,在經歷夢境后,則是生出一絲靈感。
翌日清晨,七人再度匯聚用餐。
飯飽之后,姚詩筱領著六人往城市外走。
雖是上午,街道上的人并不少。
隨處可見星際雇傭兵,似乎都是奔著七星奇石來的。
七人出了城市,跟著一些星際雇傭兵越過高高的巖土山地,終于抵達狂風場。
這是一處長長的,廣闊的陡坡,陣陣狂風,從陡坡的盡頭往下吹來,帶來濕潤沙土氣息。
陡坡的起始點,站著兩個三米高的,由巖土組成的石心族人。
他們皮膚皸裂,頗像干旱的土地,似人的輪廓,讓他們更顯幾分怪異。
而他們的心口,赫然沒有任何防護,淡紅色的石心,散發著星力波動。
面對眾多想闖關的星際雇傭兵,他們微微彎腰,態度顯得謙卑,不時用手撓撓腦袋,更是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
等蘇澤七人靠近,他們同時笑道:“歡迎你們,尊貴的旅者。”
“行啦行啦,客套的話少說點,我們七個人,可以直接闖吧?”
姚詩筱擺擺手,余光瞥見被狂風吹回來的人,心里有些發怵。
這所謂的狂風場考驗,居然不能用角色卡!
“當然可以,尊貴的旅者們,你們誰當定風者?”
一名石心族人將一根粗麻繩展示到七人眼前。
“狂風場不許使用角色卡,定風者將充當隊伍的頭部,承受最強烈的狂風。”
聞言,姚詩筱與楊殿紛紛看向義刀,論體格程度,他最為健壯。
蘇澤的身形雖然勻稱,但終歸看著年輕,沒了角色卡,他們覺得沒義刀強。
冷刃搖了搖尾巴,淡淡道:“哥哥,我站最前面。”
定風者,憑什么得最高最健壯的來?
區區狂風而已,她倒要看看,有多厲害。
“妹妹,不行。”
義刀平靜搖頭,拒絕妹妹的提議。
“可是…哥哥…”
冷刃咬咬唇,琥珀色瞳孔里滿是擔憂之色。
哥哥受的傷可還沒全好,這狂風場要是不動用角色卡,以哥哥的身體狀況,不一定能充當定風者。
義刀依然搖頭,寡言少語的他,開始用干凈的長布纏繞兩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