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彩神花,伸展在天空中。
蘇澤與希莉安踏立在高空中,注視著彩神花心里沉睡的鹿櫻。
彩神花花瓣,宛若蓮花瓣,包裹著中央的鹿櫻。
外人要想闖入,必然會驚動彩神花意識。
“怎么樣?沒辦法吧?”
見蘇澤久久不開口說話,希莉安出聲調侃。
她倒是有辦法救鹿櫻出來,但代價太大了。
在她看來,現在撤出花獵星,去搬救兵,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希莉安,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
蘇澤收回目光,俯視著整個城市,眼神凝重。
希莉安聞言一愣,忙放眼看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她也嚇了跳。
各處街道上,幾乎都躺著沉睡的人。
乍一看,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休眠。
意識到這一點的希莉安,驟然感到昏沉的睡意,如潮水般一陣接一陣覆蓋意識。
她沒有遲疑,身體立刻朝蘇澤偏去,昏睡前吐出一句話。
“夢域…快走…”
蘇澤皺眉接住她身體,緩緩落至一處高樓。
將風衣鋪在地面,放下希莉安,蘇澤仰視高大的彩神花,神情淡然。
他倒想試試,誰在夢境中更勝一籌。
…
外賓館。
“澤怎么還不回來?”
少女站在窗前,望著外面,雙眸中泛起失落漣漪。
這都過去很久了。
“你們看到詩筱了嗎?”
冷刃望著沙發,揉了揉眼睛。
姚詩筱剛才還在這里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時間…有些奇怪…”
義刀來到窗前,看著明亮的天色,眉頭緊鎖。
他總覺得外面有些違和感,但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
“我要去找澤,你們去不去?”
白囚雪轉過身,看著各有所忙的隊友,聲音婉轉動聽。
“一起去吧,小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姚風抓了抓稀疏的頭發,灰白眉頭皺成一道疤。
按理來說,小姐不見了,他應該很著急才對。
可事實卻是,他現在內心,平靜的很。
這太詭異了。
他應該很急的。
一行六人陸陸續續走出外賓館。
這才發現,外面熱鬧的很,負責看管他們的獵族戰士,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街道上,獵族人到處都是,他們互相道著“彩花節快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小姐!”
姚風一眼望見人潮中的姚詩筱,他三步并作兩步,迅速朝那邊跑去。
“我們也跟上!”
冷刃放話,立刻跟上去,義刀緊隨其后。
白囚雪也跟了上去。
然而,一個恍惚,周圍就只剩她一人。
這是一處星光廢墟,宛若群星掩埋之地,寂靜無聲。
星光色的水母正奮力往深邃的上方游動,那里有一個吞噬所有的黑洞,一條又一條觸手從祂身上探出,朝少女伸去。
這些觸手纏繞著,扭曲著,化作一個白發白瞳的婦人,她面容慈祥,眸中含有無限憐愛之意。
“雪兒,我的孩子,媽媽帶你回家。”
“你再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她張開雙手,期待望著少女。
然而,曾在無數個日夜,期望這一幕的少女,此刻只是靜靜看著,無動于衷。
“過來!”
“我叫你過來!”
婦人驟然化作父親的模樣,他歇斯底里,猙獰的面孔宛若野獸在咆哮。
“你這個賤種!”
“還不給我過來!”
少女攥緊裙擺,眼神冷漠。
父親的容貌驟然變化,俊朗的青年,微笑看著她。
“妹妹,哥哥又給你買了玩具。”
“過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