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根本不像一個老者,反倒像一個壯漢。
他緊繃著臉,氣勢洶洶的樣子,讓不少賓客暗自心驚。
然而,正當眾人以為這白老爺子會發怒時,后者卻突然哈哈大笑,迎了上去。
“哈哈哈!好!好!好!”
“溫然,將安家主送的鐘,搬去我的院子,每天早上,我要聽一聲晨鐘。”
正說著,白老爺子越過安天狂,一掌往鐘上拍去。
咚——!
悠長透亮的鐘聲,猶如一道驚雷,徹響整個白家祖地。
“好鐘!”
“此鐘當壯我白家聲威!”
白老爺子目露贊嘆之色,再轉身看向安天狂,神色鄭重。
“天狂我侄,你這禮送到叔叔心坎去了。”
這些話一落,眾人都驚嘆白老爺子的氣度。
掃了眼面無表情的白溫然,安天狂朝白老爺子拱手行禮,朗聲道:“白老爺子,你喜歡就好,這是晚輩專門為你準備的。”
“天狂我侄,這鐘叔叔喜是喜歡,但叔叔更喜歡你直接點。”
白老爺子白發飄揚,半瞇著眼微笑。
安天狂一時摸不準他想法,順著他的意思道:“白老爺子的意思是?”
白老爺子樂呵一笑,拍了拍安天狂肩膀,語氣不容置疑。
“下次給叔我訂口棺材,別讓叔瞧不起你。”
轟!
這話如一道驚雷劈下,震得眾人精神恍惚。
安天狂亦是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
他瞧著笑瞇瞇的老者,輕輕點頭,不免心驚。
這白家老爺子,比起他老子,城府大了不少,格局也不是一般的大。
“哈哈哈!好了!天狂侄兒,隨叔我進大堂!”
“各位尊貴的來賓,歡迎你們來參加老夫的生辰,老夫是個粗人,不知道說什么場面話,記得敞開了吃!”
說完,白家老爺子領著安天狂,就要往大堂里走。
安天狂不經意間一掃,瞧見蘇澤等人后,他念頭微動,忙道:“白老爺子,我想多認識些青年俊才,就不進去坐了。”
原本想用鐘來激怒白老爺子,結果被其輕而易舉化解。
他本來就不喜歡這破酒宴,可既然來都來了,那自然得找點事做。
蘇澤那天過后,就偃旗息鼓。
他想試探試探蘇澤。
“哦…是什么樣的青年俊才,值得天狂侄兒刮目相看?”
白老爺子轉過身來,順著他目光看去,眉毛不禁一挑。
那張桌子的核心人物,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這人,他當上家主的兒子,不止一次跟他提過。
拋開其他不談,蘇衛白之子這個身份,十分耐人尋味。
白家在他手里時,那群人也邀請過白家參與圍剿蘇衛白。
但被他拒絕了。
只因他見過蘇衛白。
那是一個妖孽的后輩,無法用常理來判斷。
即便那群人刺殺成功了,可沒有見到尸體,就是一個未知的命題。
而現在,這個妖孽后輩的唯一子嗣——蘇澤,看上去也非比尋常。
這讓他不得不去懷疑,蘇衛白已死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一邊想著,白老爺子一邊朝那邊走去。
來到近前,桌子邊的眾人幾乎都起身,白依語更是喊了聲“爺爺”。
白老爺子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白囚雪,定在蘇澤身上,笑道:“不愧是蘇指揮官的兒子,一表人才。”
蘇澤行禮,微笑道:“老前輩謬贊了。”
白老爺子半瞇著眼,搖搖頭。
“小年輕,我可沒謬贊。”
“我就不待這里了,你們年輕人一起玩。”
話落,白老爺子轉身離去,心中卻在這剎那掀起滔天巨浪。
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為什么會活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