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熱鬧的大廳,變得鴉雀無聲。
高臺上,負手站在長桌邊的白袍老者,在眾人眼中,這一刻不再老邁,反倒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輕狂。
挑戰中正大師。
這種令他們期待的,驚恐的話,終究還是被其說出來了。
“他是沖著中正大師來的…”
人群之中,東方鏡雪美目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中正大師,即便是蒼穹大師,亦沒有必勝把握。
此人居然賭上制卡師徽章,將自己的名譽壓上,可見其魄力。
“呵呵…好一個狂徒!”
南宮武緩過神來,冷笑不止。
在守成派的宴會上,挑戰中正大師,與踢館有什么區別。
這樣一來,中正大師可不得不出手。
相比一個來路不明的制卡師,家主肯定還是站中正大師的。
他無須再擔心家主懲罰。
“無名閣下!你知道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有什么后果嗎?”
不等中正開口,崔宇聲色俱厲。
“無名閣下,你有如此本事,又何必追求虛名?”
張與民在一邊臉色苦悶,語重心長。
徐長空的均衡筆法,都實踐出來了,星海之大,何處不可去?
只要他將均衡筆法編纂成書,便是制卡史上的又一歷史性人物。
為名譽所累,是無法專注的。
蘇澤聽著兩人的勸告,默然不語,只是平靜看著中正。
要想成為守成派領袖,他必須得讓中正心服口服。
當然,不可否認,他也想為老師、為安潼潼出一口惡氣。
智械王零,在來的路上,將許多事情都告知給他。
自踏上中央要塞開始,他就決心全力以赴。
“嗯…”
不知過了多久,中正轉過身,微微閉眼,緩緩道:“無名閣下,看來,你與我之間,必有一戰。”
無名非真名,卻懂均衡筆法,他回想協會的所有制卡師,都找不出一個這樣的人。
這讓他聯想起一個人來,那個在母星一戰成名的水澤大師,也是突然冒出來,又突然消失的。
徐長空在這個關鍵時刻,那神秘的水澤大師,終究還是出現了。
“那中正大師的意思是?”
見中正轉過身去,蘇澤雙眼微凝。
他忽然有種預感,這中正大師識破了他的第一層馬甲。
“比,但不是現在。”
中正轉過身來,凝視著蘇澤,語氣平淡。
“無名閣下,明日午時,中院競技場,我們公平公正比一場。”
“你剛才制作了九星渦卡,精神有所損耗,我等你休息一日。”
蘇澤聞言,剛想插話,中正又擺手道:“無名閣下,如果想跟我比,就必須按我說的做。”
“那好,明日午時,中院競技場,中正大師,不見不散。”
蘇澤果斷應了聲,踏步走下高臺,迎著眾人敬畏目光,坦然離開。
“中正,你怎么能答應他呢?”
等到蘇澤離去,崔宇面露憂色。
兩派比試就在一周后,制作十星渦卡,耗費的心神,沒那么容易恢復。
他們年紀本來就大,一個月內,頂天能制作三張十星渦卡。
“老崔,他是沖我來的。”
中正望著臺下眾人,心中嘆了口氣。
兩派之爭,在這個動蕩起來的時代,可保護不了制卡師權益。
徐長空能看出來,難道他會看不出來嗎?
協會需要一位主要的話事人,而不是陷入無止休的不正當競爭。
蒼穹原先為守成派,是無法在革新派那邊當上領袖的。
這樣一來,革新派就是群龍無首。
如此革新派,他又怎么敢把協會的未來,交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