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見狀,無奈抱劍跟了上去。
“你不是坐著看嗎?”
楊殿回頭瞧見他,詫異追問。
“坐久了對身體不好。”
白也淡定回答,雙腳不自覺踮起,確保自己能看到。
見到他這種嘴上硬撐,身體卻很誠實的行為,楊殿遲疑了一會,旋即也踮起腳尖,認真看起來。
觀眾席的希莉安,見到這情景,偏頭看了眼在粉君懷里犯迷糊的白狐,幽幽道:
“厚岳衛來了,這些制卡師又要驚嘆了。”
“嚶嚶。”
白狐睜開眼,認同叫喚兩聲。
一旁的白依語,凝眸看向卡面,卻是皺緊柳眉。
在場懂的制卡師,跟她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
卡面上出現的,并非角色本身,而是一處荒涼的廢墟。
廢墟上,很快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尸體。
從幾處細節來看,這些尸體有異族,也有人族。
但更多的,是一位位身穿巖黃色重鎧的戰士。
他們有的屈膝半跪,以重戟作為支撐,看上去還沒死,依然在堅守。
他們有的扛著旗幟,幾具尸體同為支撐,將破爛旗幟圍在中間,不讓它倒下。
還有的倒在異族尸體上,手中還緊握武器,堅韌的目光停留在死時的剎那。
凄慘的一幕幕,極具視覺沖擊力。
雖然血腥的顏色并未描繪,但那些死亡的姿勢,無一不在表明,這是一場大戰。
“這…他打算用反襯法?”
一名制卡師,輕喊出聲。
反襯法,確實容易出新意,但也十分考驗最后的意象。
如果這意象,無法將要表達的意思傳達出來,那就是徹底的失敗。
這種方法,就好比要描寫一個人悲傷之時,卻反而寫人大笑。
“反襯…”
崔宇聽到這二字,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過。
他沒有遲疑,調取厚岳衛近些時間段的經歷。
這不看還好,一看他就驚出一身冷汗。
如今的厚岳衛,跟他當初理解的厚岳衛,不能說一樣,只能說完全不一樣。
這種情形,他用以前的想法認知,來制作皮膚卡比賽確實可以。
但如果想取勝,怕是極難。
最后哪怕蘇澤卡只是上品,他也過不了心中那關。
“老崔,仔細看吧。”
一直用余光觀察他的中正,輕聲提醒,心中嘆口氣。
到底是老伙計,一眼就看出自己問題所在。
真正的大師,就該如此,迷途知返,丟棄傲慢,善于學習。
“中正…你…”
崔宇面對中正注視,嘆了口氣,再看蘇澤卡面,他心中升起一股挫敗感。
如果他再細心點,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終歸是思維的僵化害了他。
“不太對勁,這卡畫面的星力,怎么還不流動?”
“星力不流動,畫面無法以靜化動,這卡怕是要廢…”
“反襯法不是那么好用的,正面體現就是要穩。”
旁人的聲音,令崔宇再度定神看去。
果然,那卡面上的畫面,依然是靜靜的,毫無化動的跡象。
唯獨那股慘烈感,愈發濃重,濃重到幾乎形成意象。
但畫面無法化動,意象就無法真正成型,觀看的眾人,也無法身臨其境般,感受卡中的世界。
“調子起的太高了么?”
又一名制卡師,提出自己的見解。
不少制卡師聞言,紛紛點頭。
為了著重這些零碎的小畫面,忽略了線條的連貫性,致使星力無法流動全局,以至于畫面無法以靜化動。
“他這是為了鋪墊接下來的意象,但很可惜,卡在了第一步。”
鳴竹站在人群中,緩緩搖頭,一臉惋惜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