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本可以不在意,可這個大叔的存在本身就是個悖論——他對概率嗤之以鼻,卻一次次贏下最不可能的局;
他嘴里喃喃著“命運”,卻在賭桌上翻云覆雨。
他在用命運擊潰所有人的理性,而司命是最不信命運的那個人。
現在,一個概率至上的數學系理科生,要面對命運的狂信者。
——這場對局,光是想想就有趣,不是嗎?
大叔剛剛贏下了一個大彩池,顯然心情極好,他甚至從桌前拿起一枚黑色籌碼——100銀索,隨意地打賞給了荷官。
“感謝命運吧,贊美她讓你為我發牌。”
荷官一愣,隨即連忙點頭道謝,眼中帶著幾分隱晦的喜悅,
畢竟賭場的荷官收入并不算高,額外的打賞總是受歡迎的。
司命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對大叔的興趣更濃了一分。
——“這是某種荒謬的信仰儀式嗎?”
命運?那是什么?
他能在這場游戲里繼續賭下去,不是因為命運,而是因為他還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
下一手,決戰的開端
發牌。
司命的手牌不錯,紅心國王黑桃皇后,一個很有潛力的起手牌。
他依然保持著謹慎而沉穩的數學風格,一點點構筑著自己的角色——謹慎、計算、勝率至上。
四張公共牌落地——黑桃國王紅心十梅花六黑桃二。
一切如他所料。
司命敏銳地捕捉到了大叔的微表情變化——
他沒有抽到他想要的牌,但依然在笑。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在偷雞。
或者說,他在祈禱命運再一次眷顧他。
“賭概率?”司命看了一眼計算出的勝率,一個讓司命滿意的數字。
“這是個很好的勝率……對于‘數學系理科生’來說。”
他推下了一筆精準的籌碼量,既讓對手感受到他有好牌的威脅,又不至于逼退大叔。
如果對方是普通賭徒,早就棄牌了。
但這個大叔不是普通賭徒。
他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隨即竟然加注!
——“你不是在計算勝率嗎?哈哈,可惜啊,命運的眷顧不講概率。”
司命在心里笑了,這真是一個菜鳥。
如果大叔直接梭哈,司命反而難以應對,但這個加注,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因為——這意味著他自己也沒有勝算,只是在賭河牌。
司命不動聲色地跟注。
河牌落下——紅心皇后。
100%勝率。
命運女神,這一次沒有眷顧她的信徒。
大叔的笑容在看到河牌的瞬間微微凝固了一下,但他還是強裝鎮定地打開手牌——
梅花士兵紅心八,一個徹徹底底的詐唬牌。
他本想搏一個河牌奇跡翻盤,但他只剩下一個極低的概率,而這一次,似乎幸運女神沒有站在他那邊。
“命運……呵呵,看來她也會偶爾遺忘她的信徒。”
大叔自嘲地搖頭,目光投向司命。
——數學系的小子贏了命運之子。
司命面上帶著淡然的微笑,看似得體地表達著對勝利的欣喜,卻不至于過度張揚,完美符合他“謹慎理性”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