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一臉得意地收下司命的貴族卡,而司命裝作懊惱地低聲呢喃:
“讓人琢磨不定的女神,命運,倒影在他人眼眸對我微笑……”
光頭皺了皺眉,臉上露出厭煩:“無聊的詩歌,你能不能閉上嘴?從游戲開始就喋喋不休!”
司命的嘴角微微一勾,呵,他果然什么都不懂。
——如果一個人厭惡你的話語,那就意味著他會不自覺地屏蔽其中的暗示。
——如果一個人不愿意聽你說話,他就不會認真去思考你到底在說什么。
——如果一個人被誤導,他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正在被狩獵。
那么,獵人是誰?獵物又是誰?
司命繼續送吃,又讓對方吞了兩張卡。
他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從容,逐漸變成了“苦笑”,如同一個被菜鳥拉入苦戰的老牌手,
似乎真的因為命運的不公而感嘆:“命運總是這樣,一會兒站在我這邊,一會兒站在你的身邊。”
光頭咧開嘴,露出得意的笑容:“所以,你就該老老實實把你僥幸得到的那張卡,雙手奉上給我們。”
他抬起酒杯,與兩個同伴碰了一下,像是在慶祝即將到手的勝利。
司命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低頭擺弄著自己的卡牌。
但實際上,他的手牌已經回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只要他愿意,他隨時可以終結這場游戲。
然而,他并不著急。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娜塔莎瓦,她依然時不時看向墻上的時鐘,像是在默數著時間。
“她在等什么?”
司命的思維高速運轉,他嗅到了空氣中隱隱的不對勁。
她并不在意輸贏,甚至可以說,她并不在意這場游戲的結果。
她在等一個時間點,一個關鍵的時間點。
但問題是——她到底在等什么?
司命垂下眼簾,掩住眸中的冷意。
“算了,雇主既然這么‘暗示’了,那我就順從一些吧。”
他微微笑了笑,繼續將自己的一張“平民”送上祭壇,裝作被困入苦戰的模樣。
但實際上,他的“命運的倒影”已經悄然開始運轉。
因為,劇本才剛剛寫到最精彩的部分。
愚蠢的獵人,總以為自己有掀桌子的權利。
「他們以為自己能翻盤,但從翻開第一張牌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輸了。」
黃金鄉,三樓的私人包間。
酒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微微晃動,微光倒映在鏡面般的黃金桌面上,交錯的影子彼此纏繞,分不清虛實。
游戲進入了最后的階段。
光頭獵卡師面色陰沉,他緊緊攥著手中最后一張卡,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汗水順著光滑的頭皮滑落。
他用力地吸了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而失敗的預感已經縈繞在他的心頭,如毒蛇纏繞著即將被吞噬的獵物。
他不甘心。
他不允許自己在這個菜鳥面前輸掉這場游戲。
于是,他做出了最后的掙扎——申請換牌。
“最后一次。”
他咬牙,將僅剩的一張手牌扔回牌池,洗牌、抽牌。
這是他的最后機會,哪怕他并不在意游戲的輸贏,但身為男人的勝負欲,
讓他無法接受在一個女人面前,被一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菜鳥”徹底碾壓。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賭徒最后押上的籌碼。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卡牌——
“國王”!
光頭心中一喜。如果對方出的是“貴族”,那么他還能贏下這一輪,至少能拖延一點時間!
司命懶洋洋地伸出手,把自己的斗牌放在桌上。
然而,這一次,他連話都懶得說。